小男孩攥著斷成兩截的木劍,而小女孩默默流淚,正在心疼那把破碎殆盡的竹制匕首呢。
嵇節壯起膽子說道“你也會武術拳法”
曹慈點點頭,“會。”
嵇節一下子就神采奕奕,“你的拳法很高”
曹慈啞然失笑。
他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白雨擦了擦臉,沒好氣道“呆阿咸,他能夠嚇退山神廟里邊的邪祟,肯定拳腳厲害啊。”
曹慈笑道“不管是上山入水,還是訪仙問道,記得要注意一些忌諱,不可隨便有邪祟這類說法。”
小姑娘愣了愣,點點頭,“不管有理沒理,都聽你的。”
嵇節滿臉憧憬神色,問道“那你認識江湖高手嗎就是書上說的那種大俠綽號都很長的那種,人送外號啥啥啥的,威風。你有外號嗎”
好像又是一個比較無奈的問題,曹慈想了想,“還算認識一些高手。不過我沒有什么外號。”
白雨說道“你要是打得過我們隔壁武館的劉老師傅,我就認你當師父咋樣”
嵇節附和道“最好只是跟劉老師傅練手,可別是那種踢館啊,有江湖講究的,好像踢館就等于上擂臺,只差沒簽生死狀了,聽著就太嚇人了。”
曹慈笑道“我還要繼續趕路。趕緊回家,你們爹娘會擔心的,估計挨一頓板子是少不了。”
只是到最后,曹慈還是認了他們做徒弟。
那晚先是去了一趟縣城,親眼見著倆孩子一個被雞毛撣子打得小手紅腫,偏不哭,一個更是躺在板凳上,屁股開花,嚎啕大哭。
曹慈當然跟兩家長輩說了自己要收徒的想法,說他們很有習武天賦,再去了最近的一處仙府,再讓那位觀海境老仙師,幫著連夜走了一趟縣衙,請動縣令老爺親自出馬,幫著說服那兩戶人家,放心把兩個孩子交給自己反正過程就比較曲折了。至于曹慈說不說自己的名字,來自大端王朝什么的,在這與世無爭、長久消息閉塞的僻遠縣城,光說這些,都是沒什么用處的。
此刻師徒三人走在渡口,越來越多的渡船乘客,當地鋪子的掌柜,來這邊踏春賞景的游客,不知是誰率先開口喊出“曹慈”的名字,一發不可收拾,“好像是曹慈”“真是曹慈,千真萬確”“曹慈來這里做什么不會只是相貌像那曹慈吧”“放肆,喊什么名字,我們必須敬稱一聲曹武神才對”
整座渡口緊接著此起彼伏的大嗓門言語,就是誰都不敢湊近,只敢遙遙的自報名號,叫什么,來自何處,師承如何
嵇節從沒見過這種稀奇古怪的陣仗,就有點緊張,扯了扯師父的袖子,小聲問道“師父,他們說的曹慈是誰啊”
曹慈笑道“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說你們的師父吧。”
白雨一跺腳,“師父,原來你名氣這么大啊以后我咋辦,出門在外,不得都被說成是曹慈的徒弟啦”
曹慈笑容溫柔,點點頭,打趣道“攤上這么個師父,是有些難辦唉。”
落魄山。
青衫陳平安最近時日,都在精心編撰一部硯譜。
書頁紙張都是老廚子搗鼓來的,既然是一部有些年月的“古書”,自然必須泛黃,古色古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