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狗抱拳致禮,那個笑瞇瞇的長袍女子,掌律,官大自己一級呢。
長命摸了摸柴蕪的腦袋,柔聲道“見到自家供奉,不必緊張。”
柴蕪縮了縮脖子。
長命從袖中掏出兩袋子,放到廊道那邊。
謝狗問道“做啥子”
長命笑道“一點金精銅錢,以備不時之需。”
謝狗皺了皺眉頭。
長命解釋道“放心,沒有動用本錢。”
謝狗這才點頭。
確實,落魄山不太喜歡那套“我覺得如何如何”、“我是為你好”之類的。
等到掌律長命離開此山,謝狗問道“能不能喝酒”
柴蕪紅著臉老老實實道“有事沒事,都會喝點。”
謝狗招手道“這敢情好,咱倆小酌幾碗,熱絡熱絡感情。”
柴蕪坐在臺階上,脫了靴子,與那貂帽少女相對而坐,廊道中間放了兩壺酒,兩只大白碗。
喝酒之前,謝狗問道“你看得出這里的不一樣”
柴蕪神色拘謹道“什么叫不一樣”
謝狗反問道“你覺得呢”
柴蕪額頭冒汗,謝狗笑了笑,伸手示意,別傻坐了,開喝。
各自倒酒,有模有樣,酒碗磕碰一下,本來想抿一口的柴蕪,見對方抬頭就是一飲而盡,小姑娘也只好照做。
謝狗抹了抹嘴,問道“小丫頭片子,你知道什么叫劍修嗎”
柴蕪一臉茫然。
自己修道才幾天,如何能夠回答這種問題。
謝狗便換了個話題,將交給跳魚山花影峰那八個修道胚子的術法內容,重新說了一遍,“聽得懂嗎”
柴蕪點頭道“聽得懂。”
謝狗問道“學得會嗎”
片刻過后,柴蕪點頭道“勉強可以。”
謝狗眼中所見,是柴蕪人身小天地內的氣象,不得不承認,這個“勉強”,很勉強。
其實是都學會了。
就說嘛,不是自己傳道有任何問題,是那些有幸聞道卻不開竅的學生們不濟事嘛。
謝狗又倒滿一碗酒,伸出大拇指,贊嘆道“哇,竟然是個小號的白景唉。”
地材對地仙,天材對天仙,這就是遠古崢嶸歲月里,一個最質樸的計算方式。
論天資和根骨,在謝狗看來,看遍落魄山和青萍劍宗,年輕一輩當中,曹晴朗,白玄都差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