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納蘭彩煥笑瞇瞇提醒對方,以后再敢在祖師堂議事期間,朝著咱們云簽掌律流哈喇子,眼神使勁朝她的領口里邊鉆,就把你的三條腿都剁掉。
老元嬰只說一句絕對不敢了。
納蘭彩煥大笑不已,說你不用與我保證什么,反正就是隨手一劍的小事。不如跟你褲襠里的老弟發個誓,不會害它被剁掉喂魚。
當時身為舊碧玉島的掌律祖師,也是跟著田粟一起跑路避劫的得意弟子,此人就只能是旁觀。安安靜靜,一言不發。
他一個小小金丹,哪敢為師尊仗義執言半句,半句害死自己,沒說出口的半句,害了師尊。
等到納蘭彩煥御劍離去,足足過了一刻鐘,金丹修士依舊不見師尊挪步,便以心聲小心翼翼問道“師尊”
田粟沒說什么。
師尊的心態好啊,始終神色自若,臨危不亂,不愧是元嬰境瓶頸的一方霸主。
金丹便問道“那邊的劍修,都這樣嗎”
田粟輕輕咳嗽幾聲,笑道“也不全是。”
“論奸猾和膽識,跨洲渡船的話事人,哪個不是聰明絕頂,見過大風大浪的,他們尚且油不過那個他,更狠不過他。”
據說當年在春幡齋,第一個死的,不是那撥鬧事的船主、管事,差點就是屬于劍氣長城自己人的某位女子劍仙。
而這位女子劍仙,就是納蘭彩煥,差點一劍砍死老元嬰的新宗主。
見那徒弟一直傻愣著,田粟嘆了口氣,“趙存,別愣著了,為師受傷不輕,扶一把。”
金丹趕忙低頭彎腰,伸手攙扶師尊一起走回府邸。
離開渡口,走近府邸,田粟突然滿臉憤恨,忍不住輕聲罵了一句,“納蘭賤婢,壞我好事”
金丹嚇了一跳,趕忙提醒道“師尊小心些。”老元嬰喟嘆一聲,滿臉失落神色,喃喃道“趙存,為師修行水火雙法,你是知道的,你卻不清楚,云簽那娘們,極有可能學會了一門雨龍宗的不傳之秘,若是與她雙修,為師就有可能打破停滯百多年、卻始終雷打不動一般的元嬰瓶頸。否則為師跑來這邊做什么,碧玉島都沒了,去桐葉洲,別說當個憋屈的首席供奉,直
接開山立派,給某個王朝當個國師,不是更逍遙”
先前那道劍光看似直奔雨龍宗,毫不拖泥帶水,不管是與納蘭彩煥這個名字,還是今天的遞劍,人與事,是很契合風格的。
實則真身隱匿在一小片云霞中的納蘭彩煥瞇起眼,思量片刻,點點頭,大致可以確實田粟也就是個色膽包天的貨色。
幾句嘴花花的調戲言語,就把云簽這個傻娘們給嚇到了,一點都沒有較真的想法。
納蘭彩煥可信不過這個去而復還的老元嬰。
不是說他貪生怕死,怕死的練氣士,浩然天下茫茫多,不差他一個。
起早貪黑。奔波勞碌。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但是絕對不能暗中勾結蠻荒畜生,這是納蘭彩煥的底線。
祖師堂議事結束,反正都是內定的結論,誰敢有什么異議。
納蘭彩煥踢掉靴子,盤腿坐在椅子上,只留下了掌律云簽。
云簽見宗主不說話,就陪著發呆。
怔怔出神,沉默許久,納蘭彩煥想起一事,“聽沒聽說過洗冤人和西山劍隱一脈”
云簽搖搖頭,聞所未聞。
納蘭彩煥皺眉道“當年在金甲洲,有個劍修找到過我,想拉我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