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赦提起些許興致,揉了揉手腕,“無名小卒,容你先報上名號。再讓你明白一件事,距離真正意義上的金身境,何止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鐘倩扯了扯嘴角,不敢有任何掉以輕心,“蓮藕福地武夫,你家鐘爺爺在此……”
謝狗坐在五言身邊,嘖嘖稱奇,人不可貌相,咱們這位鐘第一,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夸我是罵我、罵我就是夸我的心態,不想跟人一打架,嘴巴就臭了。
鐘倩驀的眼前一花,整個人騰空而起,身體瞬間彎曲如蝦,背部撞在一堵無形墻壁上,全身骨骼響起一串爆竹聲響,眼珠子瞬間布滿血絲,腦袋傾斜,便有鮮血從耳孔內滴落在地,鐘倩悶哼一聲,喉結微動,將那一口大淤血連同……今晚宵夜一起咽回肚子,不能浪費了,這可是老子用臉皮換來的。
姜赦站在鐘倩之前站立的位置,一手負后,一手朝那半蹲在地的金身境武夫勾了勾,“來。”
地面震動,揚起一陣塵土,鐘倩身形快若一道青煙,路線數次轉折,依舊是被姜赦抬手一拍在額頭,打得鐘倩當場雙膝跪地,跟被一道雷直接劈在腦門上似的,嗡嗡作響,滿臉血污,鐘倩使出全身氣力,艱難抬起雙手,握拳,搖晃幾下,不打了不打了。
姜赦氣笑道:“鐘爺爺是吧,你老人家才夾了一筷子的一碟開胃菜,就跟我說飽了?!”
鐘倩嘔出一大口鮮血,身體前撲,只得雙手撐地,晃了晃腦袋,跟喝了好幾斤假酒似的。
姜赦挪步躲開,疑惑道:“怎么當成的福地第一人,你是碧霄洞主的親兒子?”
五言趕緊咳嗽一聲。那位落寶灘碧霄道友是什么牛脾氣,你不清楚?
謝狗默默記下,以后自己不小心哪句話惹惱了碧霄道友,便將姜赦這句話搬出來擋災。
鐘倩一個翻轉,仰面朝天,伸手擦拭血跡,只覺得散架了,有氣無力道:“鐘爺爺技不如人,認輸便是……”鐘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出一記驢打滾,方才擱放腦袋的地方出現了一只腳,腳下一個坑。
鐘倩與那貂帽少女搬救兵,“謝次席,不過是今晚點菜失了水準,多大仇多大怨,不至于害我性命吧?!”
謝狗伸手拍在臉上,無奈道:“就這樣吧。反正我仁至義盡了,是你自己抓不住機會,以后別怨我不講義氣。”
鐘倩坐在地上,雙手握拳撐在膝蓋上,嘗試提起一口散若千百條游絲的純粹真氣,不成。
姜赦輕輕跺腳,鐘倩漂浮空中,姜赦來到他身邊,伸手抓住肩頭,輕輕一抖,又是一陣骨骼震動不已。姜赦這一手,就像那趕山的捕蛇人逮住一條蛇的七寸,再驟然一抖,蛇便老實了。鐘倩癱軟在地,卻是瞪大眼睛,鐘爺爺我怎么還覺著氣血暢通、神清氣爽了?
姜赦笑呵呵道:“鐘爺爺,躺地上享福吶?”
鐘倩笑容燦爛,抱拳致謝,“鐘倩謝過前輩喂拳。”
姜赦問道:“你家山主是大大名鼎鼎的武道宗師,我這拳法比之如何?”
鐘倩說道:“晚輩眼拙,境界太低,想來是各有千秋吧。”
姜赦揮揮手。
鐘倩呲牙咧嘴著一瘸一拐,蹣跚離去。
沒過多久,門口那邊出現一個老人,謝狗立即笑道:“徐大俠!”
姜赦看了眼道侶,婦人便去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