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看看他家有沒有那種既漂亮又溫柔且賢惠的還是待嫁的好姑娘。
老道士調侃一句,若是這般好的女子,偏偏已經嫁人了呢。
阿良扶了扶斗笠,再抹了把嘴,眼睛里邊有光,嘿嘿笑著。
不再吊兒郎當,與朋友說了聲珍重,獨自走在風雪中的男人,地上積雪簌簌作響,男人背對著老道士,他抬起手臂,握拳作別。
臭椿道人傷感不已。
結果等到第二天老道人剛好路過附近街巷,大老遠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嗓音,就去酒鋪,發現那廝背對著門,正一只腳踩在板凳上,跟那位笑得花枝招展的老板娘唱拳喝酒呢。
往事歷歷在目如翻一部不厚的舊書。
走在千步廊,臭椿道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說家鄉那邊,前些年有個說法。
遠看近看各是什么來著的?
見過了年輕隱官,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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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府后院,貂帽少女雙手叉腰,仰著頭,看著個頭很高的宋云間,還有更高的桃樹,方才驀然間花開絢爛。
小陌坐在臺階上,將行山杖橫放在膝。
陳平安在林守一屋子,跟曹晴朗聊了些“家學心法”,不涉圣賢道理,都是些為人處世如何跟讀書人往來的訣竅,比如要去拜訪一位著作等身的老先生,事先并不了解的話,前一天晚上總要仔細翻翻人家的書籍,第二天見了面,才好聊天。
陳平安放下一本冊子,是林守一閑來無事自己編撰的集“雪”字詩集,也有些注釋批語,“比老廚子差點意思。”
林守一笑道:“怎么比。”
陳平安站起身,問道:“我去找個攤子,蹭碗餛飩吃,一起?”
一向溫文爾雅的林守一,道:“我不跟廢物坐一桌。”
離開這件屋子,他緩緩走在能夠聽見筆鋒在紙上簌簌作響的那條抄手游廊,一間間屋內忙碌公務的年輕官員們,繼續忙碌。
其實陳平安并不如何喜歡冬天的下雪。就像當年他帶著裴錢,曾經路過大泉王朝的京城,在山頂遠看蜃景城,真是一幅琉璃仙境似的美景,山與城,其實沒有幾步路,陳平安還是沒有去那邊逛逛。并非只是以這種方式,主動跟姚近之劃清界線,也因為陳平安對于大雪天,其實是一直怕的,哪怕練拳學劍了,境界越來越高,每逢大雪紛飛的時節,還是會有些難以言說的復雜心緒。
一個國家怕大旱,一個窮人怕雪天。
路邊的早點鋪子,男人落座,要了一碗餛飩和梅干菜肉餅,細嚼慢咽起來,街上人來人往,他會留心男人的靴子,女子的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