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狗說道:“對了,你打算給自己取個什么名字?大驪京城管得嚴,你又沒有這塊……”
掏出一塊玉牌,貂帽少女顯擺道:“國師府玉牌,何止是京城暢通無阻,大驪境內隨便逛。”
古巫以古音轉為今義,說道:“沉縊。”
謝狗立即擺擺手,教訓道:“勞煩換個名字,也太晦氣了些,改縊死之‘縊’為仁義之‘義’,你就叫沉義好了。”
見古巫不上道,謝狗一本正經道:“信我的,準沒錯,我有一部著作即將版刻,幾十萬字呢。”
古巫瞬間神色變化。想那遠古歲月里,一部最為文字繁密的道書,哪怕分作上下篇,抑或是撐死了至多數卷內容,也才幾千字?!
裴錢跟郭竹酒來到這邊。
先前那場演武,師父故意為之,讓她們能夠看得極為真切。
郭竹酒不是武夫,看個熱鬧,老本行,喝彩而已。
裴錢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第一眼看見裴錢,古巫便神色異樣,愣了愣,主動沙啞開口道:“想學拳法嗎?我可以教你。”
裴錢搖搖頭,與對方抱拳致謝而已。
古巫說話越來越嫻熟,大驪官話已經與本地百姓無異,“你師父的武學當然厲害,頂天了。但是我會的古武學,還有很多,之前跟你師父對陣,我被他氣勢壓制,只能施展出十之五六而已。我輸給他,除了他道高之外,也因為我資質有限,先前那副體魄不夠堅韌,不是古武輸了。”
裴錢淡然道:“純粹武夫分古今,武道分什么今古。”
古巫愕然。
青丘舊主眼神熠熠光彩,哇,小姑娘年紀輕輕的,也太會講道理了吧。
裴錢猶豫再三,還是以誠待人說了一句:“輸了就是輸了。”
青丘舊主瞇眼而笑,扎丸子發髻的小姑娘說話耿直,氣性不小哩。
古巫聞言不怒反喜,愈發堅定教拳給她的念頭,人間言語本就是天授,豈能用以自欺欺天?她說的話,她的心,是對的,她的武學是對路的,好,太好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文武之道不至于斷絕矣。她若是能夠學武之外,再學那巫祝之術?
所以古巫心情激蕩不已,眼神炙熱道:“與我學武,我全部教你,你的武道高度,一定可以跨上一個大臺階,我絕不騙人……”
青丘舊主都懵了。哪有如此求人“學道”的,擱在遠古歲月,豈有此理?
郭竹酒以心聲說道:“師姐,拜師學藝可以分作兩截看嘛,時常切磋武學,問拳也能學拳。”
裴錢沒好氣道:“少出餿主意,他畢竟是個我師父都尊敬的前輩。”
郭竹酒嘿嘿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