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噤答道:“天地神明,紀綱法度。”
至于師父已經悄無聲息躋身十四境,傅噤毫不奇怪,甚至都心無波瀾。
鄭居中笑著搖搖頭,“這哪里夠。”
傅噤開始深思此事。白帝城的傳道授業,不會只在道法上。
顧璨突然問道:“師父是在蠻荒天下躋身的十四境?”
這可是奪取蠻荒氣運的天大事情!
就像劉叉是在浩然天下躋身的十四境,為何這位大髯劍修一定不能返回蠻荒天下?就在于劉叉奪走了太多的浩然氣運。
難怪文廟和禮圣,會對鄭居中刮目相看。在蠻荒天下合道十四境,如果這不是戰功,怎樣才算戰功?
鄭居中笑道:“過程有些兇險,結果不出所料。”
顧璨抱拳道:“與師父道賀一聲。”
極有可能,是趁著托月山大祖身在蛟龍溝遺址,與穗山之巔的至圣先師比拼修為,文海周密身在桐葉洲,與崔瀺、齊靜春斗法之時。
韓俏色打趣道:“虧得柳赤誠不知道此事,不然他還不得樂開花。”
柳赤誠此人,不是一般的失心瘋,師兄的境界,就是我的境界,師兄的白帝城,就是我的白帝城,誰敢擋道,一頭撞死。
鄭居中繼續先前話題,說道:“粒民先生撰寫的那部小說,你們應該都看過了。”
韓俏色坐在門檻那邊,舉起一只手,“我沒有啊,聽都沒聽過的。”
鄭居中看向那個師妹的背影。
是自己太久沒有代師授業,所以有些不知分寸了?還是覺得在自己這個師兄這邊,言語無忌,就能在顧璨那邊贏取幾分好感?
韓俏色如芒在背,立即說道:“我等下就去吃掉那本書。”
當然是真吃,就是字面意思。
師兄當年閑來無事,見她修行再難精進,曾經分心,在一處市井,為她“護道”三百年,眼睜睜看著她在紅塵里打滾,蒙昧無知,渾渾噩噩,只說最后那幾十年,韓俏色是那與落魄書生花前月下的富家千金,是那身世可憐的船家女,是路邊擺攤,一個膀大腰圓的屠子,是仵作,是更夫,是一頭剛剛開竅的狐魅。
然后剎那之間,這些男女、精怪,最終在某時某刻某地,聚在一起,然后在她醒來之時的那個瞬間,同樣是韓俏色,看著那些個“韓俏色”。
除了面面相覷,還能是什么結果。
這個學究天人的師兄,好像幾千年的修道生涯,實在太“無聊”了,期間曾經耗費多年光陰,自問自答一事。
那是一個誰都不會去想的問題。
如何證明鄭居中不是道祖……
兩個都看過那部書籍的師兄弟,各有答案,只是都不敢確定。
傅噤說道:“學問文章欠講究,任你做出什么來都是野狐禪,邪魔外道?”
顧璨說道:“朱子解經,自是一說,后人固陋,與朱子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