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陳平安和落魄山,不用劉氏上桿子套近乎,只要對方生意足夠大,買賣門路一多,就注定繞不開已經在桐葉洲落地開花的皚皚洲劉氏。
這不是劉聚寶目中無人,小覷那位年輕隱官,而是事實。
郁泮水以心聲問道:“你覺得從泮水縣城宅子門口,到問津渡那段路程,鄭居中會與陳平安聊些什么?”
劉聚寶笑道:“我猜這個做什么,猜不到的,比做買賣虧錢還難。”
鄭居中這個人,城府太深,大智近妖,畢竟是一個下棋能夠贏過崔瀺的人。
郁泮水發出一連串的嘖嘖嘖。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劉聚寶猶豫了一下,心聲問道:“你覺得鄭居中如果合道十四境,合道所在,是什么?早年崔瀺跟你聊得多些,有無暗示?”
郁泮水呲牙咧嘴,“滾滾滾,別跟我提這茬,會惹一身腥的。我什么都沒聽說,什么都不知道,我都不認識什么鄭居中。”
然后郁泮水似笑非笑,看著這位寥寥幾次出手、打架全靠砸錢的皚皚洲財神爺。
你劉聚寶呢?將來合道何在?
修士合道十四境,就是山巔一場悄無聲息的爭渡。
劉聚寶笑道:“我除了掙錢,什么都不會。”
郁泮水心服口服。
劉聚寶沒來由說了句,“文廟這次議事,不一樣,不太容得下那些揣著糊涂的明白人。”
除了南光照,還有其余幾位同樣沒資格參與議事的飛升境,文廟不邀請,卻都不敢不來。
比如道號青宮太保的荊蒿,流霞洲修士。還有那位道號青秘的馮雪濤,出身皚皚洲,卻是個野修,常年渺無蹤跡。
兩位都是喜歡隱世不出的飛升境,都是戰力不俗的浩然山巔大修士。
郁泮水伸手抵住下巴,“須把詩書開太平,腳邊村犬吠不休。”
劉幽州笑道:“是得踹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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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神誥宗的金童玉女,并肩而行,散步不散心。
在這名字寓意極好的鴛鴦渚水畔,可惜兩人卻不是一雙鴛鴦,只有男子的一廂情愿。
高劍符看了眼她,輕聲道:“你這是何苦?”
多年之前,從宗主那邊,他得知一事。賀小涼在北俱蘆洲,曾經公然對外宣稱,她已經有了一位山上道侶,只等對方點頭。
高劍符愈發心情凄涼,喃喃道:“我又是何苦。”
總覺得自己比那風雪廟魏晉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