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說道:“跟我切磋還好說,但是跟曹慈問拳的話,肯定沒得打。”
葉蕓蕓又陷入沉默。
陳平安就有點尷尬了。
這會兒好像說什么客套話都不合適。
崔東山瞧著有些揪心啊,這位葉山主原本還打算成為自家仙都山的記名客卿,可別因為先生的一場喂拳給打沒了。
葉蕓蕓最后問道:“我聽說了那個皚皚洲劉氏的不輸局,曹慈就真的那么無敵嗎?”
至于功德林那場名動天下的“青白之爭”,葉蕓蕓通過山水邸報也知道了大致過程。
陳平安說道:“曹慈當然很無敵,但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葉蕓蕓抱拳笑道:“告辭。”
陳平安愣了愣。
崔東山更是眼神哀怨,瞧瞧,先生你做的好事,葉山主不準備參加宗門慶典了。
葉蕓蕓哭笑不得,無奈道:“養傷去。”
葉蕓蕓只是帶著薛懷去往密雪峰,一路腳步穩當,并未御風。
只是走遠了之后,等到離開了掃花臺和謫仙峰,在一處兩側皆是崖壁的山路間,黃衣蕓這才停下腳步,站在青石臺階上,一手扶住崖壁,再伸出一手扶住腰肢,只是稍稍揉了揉,就疼得一位女子止境武夫都要直皺眉頭。
弟子薛懷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目不斜視,假裝什么都沒有瞧見,老夫子善解人意地快步向前,默默走在了前頭。
薛懷放緩腳步,已經走出去十幾級臺階,才站在原地,背對著師父。
葉蕓蕓拾級而上,“一洲武學拳出蒲山,這話別當真,外人怎么說我管不著,但是以后云草堂弟子,誰敢當面跟我說這種話……”
只是輕聲言語,便牽扯到腰肢的傷口,葉蕓蕓額頭滲出汗水,就不再多說一個字了。
薛懷覺得自己一路假裝悶葫蘆也不像話,便硬著頭皮說道:“這位陳劍仙的師兄左大劍仙,早年也曾將中土神洲的劍修,把那個本是最大褒獎的‘劍仙胚子’說法,好像變成了一句罵人言語。”
葉蕓蕓氣笑道:“還不如不說!”
薛懷只得默默趕路。
掃花臺那邊,裴錢神采奕奕,比自己贏拳還要得意洋洋。
陳平安笑了笑,也沒說什么,看似與黃衣蕓是一場山巔問拳,其實距離“某人的某一拳”,依舊只是在半山腰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