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灞橋哈哈笑道:“不中聽怎么了,你想啊,有比這個更恰當的說法嗎?蝗群過境,寸草不生,氣勢多足啊。”
陳松風猶豫了一下,仍是坦誠相待,說出一個秘密,“陳對曾經說過,那里大約每過百年,就會有一場大戰發生在那堵城墻之下。”
劉灞橋點了點頭,顯然之前就知曉此事,“所以我想著去出一份力,退一步說,也存了以戰養劍的私心,結果風雷園很快就回信飛劍一把,從師祖到師父再到師兄,全部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陳松風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
劉灞橋突然問道:“那個叫陳平安的家伙還在小鎮嗎?”
陳松風搖頭道:“不在了。如今這少年可了不得,據說一人獨占了四座山頭,其中名叫落魄山的地方,還有大驪朝廷剛剛敕封的一位山神坐鎮其中,是貨真價實的大財主了。你對他不是觀感很好嗎,以后重逢,大可以讓他請你喝酒吃肉。”
劉灞橋抹了抹嘴,道:“他帶的腌菜是真不錯,當時差點咸死老子,但我在大驪京城頓頓吃著山珍海味,越吃越懷念那腌菜的滋味。”
陳松風沒好氣道:“你頓頓吃腌菜試試看,看你會不會想念大驪京城的山珍海味!”
劉灞橋笑道:“那還是頓頓大魚大肉好了,偶爾來一餐腌菜就行,要不然面黃肌瘦的,以后萬一真見著了我家蘇仙子,我怕嚇著她,那多尷尬。”
陳松風問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以你劉灞橋的家世和修為,那正陽山蘇稼再出類拔萃,一旦拋開風雷園和正陽山的世仇關系,你跟她怎么都算是般配吧,為何你連跟她打一聲招呼都不敢?”
劉灞橋用心想了想,“可能是怕她一見到我,就不喜歡我了吧。”
陳松風愈發納悶,“但是你和蘇稼如果連面都不見,她不一樣沒有喜歡你?”
劉灞橋轉過頭對著陳松風擠眉弄眼,笑嘻嘻道:“不一樣的,只要一天沒見面,我就對將來的那次見面,充滿期待和希望。”
陳松風搖頭道:“你真是無聊啊。就不怕下次見面,你是去參加蘇稼蘇仙子的婚禮?”
劉灞橋如遭雷擊,伸手摟過陳松風的脖子,兇神惡煞道:“陳松風你找死啊?!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老天爺別搭理這家伙,月老更別當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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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邊境野夫關,就算離開大驪國境了。
在到達大隋之前,還要先穿過大隋附屬黃庭國的西北地帶,大概有一千兩百里路程。
相較于大驪市井百姓喜歡說大驪官話,對于寶瓶洲的正統雅言,往往并不熟稔,文風更加濃郁的大隋和黃庭國,幾乎人人都會說本洲雅言,差別只在地方口音輕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