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種秋和磨刀人劉宗,還有躲躲藏藏的童青青,必然對俞真意印象很差。
所以周肥其實并不愿意在這個時候,跟童青青撕破臉皮,但是這件青色衣裙,以及云泥和尚去跟南苑國皇帝討要的那副金身羅漢,都是必須要拿到手的福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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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是為了帶走魔教鴉兒,用來磨礪兒子周仕的心性,后者是為了換取一件法寶,送給陸舫,之后一甲子,春潮宮沒了他周肥,可還有鳥瞰峰劍仙與春潮宮同氣連枝,周仕的武道登頂之路,就沒了后顧之憂。
歸根結底,還是他這樣的大修士,太難產下子嗣了,尤其是他們玉圭宗姜氏,一脈單傳都多少年了。
一個光頭老者背著一個大行囊,登上城頭,快步如飛,正是脫了袈裟離了金剛寺的云泥和尚。
經過捂住腦袋蹲在地上的樊莞爾身邊,老人好奇瞥了眼,不知這位鏡心齋的年輕仙子,如此痛苦為哪般。
但是當老人見到了周肥“手撕”青色衣裙的一幕,不再是和尚的老人,怒喝道:“周肥!”
周肥譏笑道:“老禿驢,你真以為這衣裙當年找上你,懷了什么好心?不過是童青青這老妖婆的算計之一,給她糊弄了大半輩子,還要執迷不悟?衣裙是四件法寶福緣之一,這不假,可里頭當中空無一物?鏡心齋童青青的魂魄早就藏在其中。”
老人不為所動,瞪圓了一雙眼睛,好似寺廟大殿內的金剛怒目,“要你管?!說好了你帶著‘青青姑娘’離開這座天下,我給你拿來這副羅漢金身,你周肥敢食言,我就敢殺你!”
周肥給逗樂了,“你一個老禿驢,喊一件衣裙青青姑娘,好意思嗎你?”
老人一時語塞,有些心虛。
周肥指了指遠方的樊莞爾,目露贊賞,“這位童青青的嫡傳弟子,鏡心齋的未來主人,恐怕就是童青青這一世謫仙人的肉身皮囊!她當年先是返老還童,與俞真意一般無二,貌若稚童,再舍了境界修為不要,順流生長,成為樊莞爾這般的年輕女子,加上敬仰樓幫著她瞞天過海,你我,天下人,甚至包括丁嬰,都給她糊弄了!”
周肥哈哈大笑,“連自己也騙,童青青,算你狠!罷了罷了,皆是外物。”
周肥一揮衣袖,任由青色衣裙飄走。
沒了青色衣裙,也就意味著想要那副金身羅漢,只能從云泥和尚手中硬搶。
但是周肥一番權衡利弊,竟是兩樁福緣都舍了不要,只要那第三大宗師的一個名額而已。
一樣可以帶走魔教鴉兒。
在這座藕花福地,對于在浩然天下是練氣士的謫仙人而言,一個是螺螄殼里做道場,束手束腳,一個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無從下手。
那個陳平安的出現,打亂了所有布局,丁嬰尚且能死,這座天下還有誰敢說自己不會死?
周肥擔心自己陰溝里翻船,到時候連他都給人宰了。雖說不妨礙自己離開藕花福地,可是損失就有點大了。
目前最大的問題,在于天下十人當中,目前只死了兩人,一頭一尾,丁嬰和馮青白。
還剩下八個,這意味著還需要死掉五個,恐怕那封密信上的承諾,才能生效。
陸舫不愧是這位姜氏家主的多年好友,很快就想通其中關節,“放心,之后六十年,有我盯著,周仕肯定可以躋身前三甲。”
周肥破天荒選擇主動退讓一步,云泥和尚當然不愿、也不敢咄咄逼人,跟隨那“青青姑娘”,一起來到樊莞爾身邊。
她雙手使勁揉著眉心。
然后這位年紀輕輕的絕色美人直起腰,雙手拍了拍臉頰,啪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