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笑問道:“為了姚家,差點死在這里,不后怕?”
陳平安說道:“不是為了姚家。”
書生壞笑道:“姚家遭此大禍,其實有一部分原因是紅顏禍水,相信你很快就會知道了,連我這般心如磐石的癡情男子,也差點見異思遷,那位女子的好看,可想而知。”
盧白象和隋右邊,一個雙手拄刀,一個負劍身后,站在陳平安身邊。
一個兩顆谷雨錢,一個竟然只需要一顆谷雨錢。
四人加在一起,剛好用光陳平安所有谷雨錢的積蓄。
老道人真是坑人。
書生突然疑惑問道:“你該不會是知道我的存在,才把一場生死廝殺當做砥礪武道的修行吧?”
陳平安抹了抹臉上的血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問道:“你是?”
書生擺擺手,“不值一提。”
陳平安便不再問什么。
書生轉頭看了眼瞪大眼睛的裴錢,他盯著她的一雙眼睛,日出東海,月掛西山,真是漂亮。
就是這性子,實在不討喜。
書生望向大門那邊,“姚鎮和另外一位皇子殿下的人馬,也快到了。”
他最后笑道:“你安心養傷便是,接下來交給我處理。”
陳平安掙扎著起身,先對書生拱手抱拳,那雙手,看得書生又是一陣頭皮發麻,陳平安最后對盧白象說道:“謝了,早知道如此,你應該第一個出來。”
盧白象淡然一笑。
陳平安瞥了眼隋右邊,后者與他對視,神色坦然。
陳平安走上二樓,裴錢跟在身后。
那些年輕扈從,一個個面無人色。
書生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背影,撓撓頭,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便干脆不去費神了。
他一想到今夜過后,就沒辦法在這邊蹭吃蹭喝了,便有些惱火。
于是接下來,一個書生坐下來開始喝悶酒,一個腰間懸掛玉佩的書生,出門而去,客棧大門對他而言,好似并不存在,他一巴掌把那個殿下打得空中翻滾好幾圈,一個仗劍書生,直接化作白虹遠遠離去,找到了另外一個大泉皇子殿下,一腳踹翻在地,對著那張臉就是一頓猛踩。
在書生的陰神、陽神各自出竅神游后,方圓千里之內,只要是陰物鬼魅,哪怕是那些淫祠神祇,皆不由自主地匍匐在地,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