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看到朱斂坐在路邊嗑瓜子。
裴錢擠出笑臉,故意左顧右盼,問道:“朱老廚子,你干嘛呢?”
朱斂嗑著瓜子,笑道:“守株待兔。”
裴錢笑哈哈道:“又不是深山老林,這里哪來的小老弟。”
裴錢轉身就走。
這朱老廚子,陰魂不散哩,么得法子,看來今天不宜翹課。
此后幾天,裴錢只要想跑路,就會見到朱斂。
到最后只好認命,學塾那邊,裴錢雖然年紀不小了,可是瞅著跟十來歲的孩子差不多,所以她現在的同窗們,也都真實歲數比她小不少。
裴錢開始習慣了學塾的念書生涯,夫子講課,她就聽著,左耳進右耳出,下了課,就雙臂環胸,閉目養神,誰都不搭理,一個個傻了吧唧的,騙他們都么得半點成就感。
這天裴錢又開始在課堂上神游萬里。
突然轉頭望去,片刻之后,來了一位身穿儒衫的年輕公子哥,身邊有幾位管事情的老夫子陪同。
他們一行人沒有停留,但是裴錢發現這個家伙,看了自己一眼。
這天黃昏里,裴錢拒絕了兩個小丫頭片子的邀請,孤零零一個人背著小竹箱,飛奔回騎龍巷。
結果發現朱斂竟然又從落魄山跑來店鋪后院了,不但如此,那個先前在學塾瞅見的公子哥,也在,坐在那邊與朱老廚子說著笑呢。
裴錢背著小竹箱鞠躬行禮,“先生好。”
沒法子,師父行走江湖,很重禮數,她這個當開山大弟子的,不能讓別人誤以為自己的師父不會教徒弟。
年輕書生笑道:“你就是裴錢吧,在學塾念書可還習慣?”
裴錢小雞啄米,眼神真誠,朗聲道:“好得很哩,先生們學問大,真應該去書院當君子賢人,同窗們讀書用功,以后肯定是一個個進士老爺。”
石柔在柜臺那邊忍著笑。
朱斂也不揭穿這個見風使舵墻頭草的看家本領。
年輕書生似乎有些不太適應。
這一記馬屁有點大了,讓這位龍尾溪陳氏嫡孫不好接話,可孩子說話,總該是真誠的吧?又不能冷落了小姑娘的好心好意,遠道而來的陳松風,只好對她微笑點頭。
裴錢再次鞠躬,然后一溜煙跑進自己屋子,輕輕關門,開始抄書,這件學塾之外的事情,反而是裴錢最認真用心的。
抄完書后,裴錢發現那個客人已經走了,朱斂還在院子里邊坐著,懷里捧著不少東西。
裴錢手持行山杖,練了一通瘋魔劍法,站定后,問道:“找你啥事?”
朱斂說道:“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