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一閃而逝。
片刻之后,老元嬰說道:“已經走遠了。”
老掌柜眼神復雜,沉默許久,問道:“如果我把這個消息散布出去,能掙多少神仙錢?”
老元嬰笑道:“勸你別沖動,有命掙,沒命花。”
老掌柜忍了又忍,一巴掌重重拍在欄桿上,恨不得扯開嗓子大喊一句,那個狗日的姜尚真又來北俱蘆洲禍害小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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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披麻宗山腳的壁畫城入口處,人滿為患,陳平安走了半炷香,才好不容易找到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摘了斗笠,坐在路邊攤糊弄了一頓午飯,剛要起身結賬,就看到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熟人,已經主動幫著掏了錢。
陳平安拿起斗笠,問道:“是專程堵我來了?”
那人笑道:“有些事情,還是要需要我專程跑這一趟,好好解釋一下,省得落下心結,壞了咱哥倆的交情。”
陳平安愣了一下。
在藕花福地也好,在桐葉洲青虎宮也罷,此人都不至于如此熟絡殷勤得表面功夫才對。
姜尚真哈哈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以前我在北俱蘆洲待了段時間,故地重游,入鄉隨俗,情難自禁,就喜歡與人稱兄道弟。”
兩人一起走向壁畫城入口,姜尚真以心湖漣漪與陳平安言語。
剛好走到入口處,姜尚真說完,然后就告辭離去,說是書簡湖那邊百廢待興,需要他趕回去。
姜尚真與陳平安分開后,又去了那艘披麻宗渡船,找到了那位老掌柜,好好“談心”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確定沒有半點后遺癥了,姜尚真這才乘坐自家法寶渡船,返回寶瓶洲。
陳平安沿著一條幾乎難以察覺的十里斜坡,走入位于地底下的壁畫城,道路兩側,懸掛一盞盞仙家秘制的燈籠,映照得道路四周亮如白晝,光線柔和自然,如同冬日里的和煦陽光。
陳平安默默思量著姜尚真的那番措辭。
腳步橫移兩步,躲過一位懷捧著一只瓷瓶、腳步匆匆的婦人,陳平安幾乎全然沒有分心,繼續前行。
不曾想身后那女子跌坐在地,嚎啕大哭,身邊一地的瓷器碎片。
陳平安身體微微后仰,瞬間倒退而行,來到女子身邊,一巴掌摔下去,打得對方整個人都有點懵,又一把掌下去,打得她火辣辣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