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竦就有些神色凝重起來。
此后種種。
徐竦看得心驚膽戰,心思起伏不定。
當腳下那幅山水畫卷終于落幕,變成一卷畫軸被師父輕輕握在手中。
老道人笑道:“有何感想?”
徐竦汗顏道:“若弟子是那個……好人兄,不知道死在楊凝性手上幾回了。”
老道人點點頭,“你要是此人,更逃不出鬼蜮谷。”
徐竦想起先前青廬鎮那邊的動靜,以及隨后名副其實的神仙廝殺,這位小道童有些灰心泄氣。
老道人看著這個得意弟子,微笑道:“怎么,這就覺得自己不如他人了?若是為師與你說這個外鄉游俠,真實年齡,不過二十歲出頭,你是不是還要一頭撞死在桃樹下?”
徐竦額頭滲出細密汗水。
老道人搖頭嘆息道:“癡兒。在福緣兇險共存的命懸一線之中,次次搏那萬一,真就是好事?深陷紅塵,因果纏身,于修道之人而言,何其可怕。退一步說,你徐竦如今便真是不如此人,難道就不修行不悟道了?那么換成為師,是不是一想到高處有那道祖,稍低一些,有那三脈掌教,再低一些,更有白玉京內的飛升仙人,便要心灰意冷,告訴自己罷了罷了?”
徐竦抬起頭,眼神茫然。
老道人屈指輕扣徐竦額頭,“我們道人,修的是自家功夫自家事,大敵唯有那草木枯榮、人皆生死的規矩牢籠,而不在他人啊。他人之榮辱起落,與我何關?在為師看來,興許真正的大道,是爭也不用爭的,只不過……算了,此言多說無益。”
徐竦退后一步,打了一個稽首,“師父,弟子有些明白了。”
老道人欣慰點頭,“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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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每一幅壁畫皆是一扇門扉的仙家秘境內。
隨著八幅壁畫都成為白描圖,這座仙家洞府的靈氣也失去大半,淪為一座洞天不足、福地有余的尋常秘境,還是一塊風水寶地,只是再無驚艷之感。
姜尚真再次行走其中,很是失落。
他以本命物柳葉斬開天幕重返骸骨灘后,沒有就此離開北俱蘆洲,而是悄悄來到了這座秘境。
有些事情,不想個明白,總是心癢癢。
而且躲在地方,一箭雙雕,一是比躲在木衣山更安全,二是擔心與那賀小涼交惡后,后遺癥會比較可怕,那個心狠手辣的娘們可是個福緣深厚到嚇人的主,一旦恨上了自己,極有可能,只要他姜尚真是在一般的北俱蘆洲地界,就要莫名其妙遭殃,大禍不至于,可一定會很惡心人就是了,比如姜尚真當下就很擔心自己在骸骨灘或是木衣山隨便一露頭,然后就要死不死遇上了某位云游南方的老姑娘,然后對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衷腸,姜尚真是最受不了這類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