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恐怕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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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清這輩子都沒吃過這么多泥土。
當然陳平安與柳質清的三次切磋,他各有壓境,也都不太好受。
第四場是不會有的。
不然雙方就只能是生死相向了,沒有必要。
至于為何三場切磋之后,陳平安為何還留在春露圃,除了當一回包袱齋掙點錢,為咫尺物騰出些位置來,他還要等待一封回信。
先前通過春露圃劍房給披麻宗木衣山寄去了一封密信,所謂密信,哪怕傳信飛劍被攔截下來,也都是一些讓披麻宗少年龐蘭溪寄往龍泉郡的家常事。
所以什么時候龍泉郡寄信到骸骨灘再到這座春露圃,只需要看那位談老祖何時現身就知道了。
這位管著春露圃數千人譜牒仙師、雜役子弟的元嬰老祖師,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在陳平安面前,但是只要披麻宗木衣山真的回信,她定力再好,事務再多,也一定坐不住,會走一趟鋪子或是驚蟄府。
夜幕中,老槐街燈火輝煌。
蚍蜉鋪子又有些進賬。
在陳平安起身,打算關門了,之后只需祭出暫借而來的一艘符箓小舟,就可以御風返回竹海驚蟄府邸。
陳平安剛拿起小竹椅,就放下了,望向店鋪那邊,一位身材修長的年輕婦人憑空出現,微笑而立。
陳平安跨過門檻,抱拳笑道:“拜見談夫人。”
這位春露圃主人,姓談,單名一個陵字。春露圃除了她之外的祖師堂嫡傳譜牒仙師,皆是三字姓名,例如金丹宋蘭樵便是蘭字輩。
談陵沒有久留,只是一番客套寒暄,將那披麻宗祖師堂劍匣交由陳平安后,她就笑著告辭離去。
春露圃的生意,已經不需要涉險求大了。
春露圃送出一座老槐街小鋪子,以及隨后的一艘錦上添花的符箓飛舟,火候剛好。
陳平安關上鋪子,在僻靜處乘坐符舟去往竹海府邸,在房間內打開劍匣,有飛劍兩柄,談陵春露圃也有收到一封披麻宗的飛劍傳信,說這是木衣山祖師堂給陳公子的饋贈回禮,劍匣所藏兩把傳信飛劍,可往返十萬里,元嬰難截。
陳平安對于劍匣一物并不陌生,自己就有,書簡湖那只,路程不長,品相遠遠不如這只。
坐在屋內,打開一封信,一看字跡,陳平安會心一笑。
自己那位開山大弟子,在信上絮絮叨叨了幾千字,一本正經告訴師父她在學塾的求學生涯,風雨無阻,寒窗苦讀,一絲不茍,老夫子們差點感動得老淚縱橫……
一些真正涉及機密的事務,應該是崔東山親自擔任了刀筆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