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根箭矢呼嘯而來,這一次速度極快,炸開了風雷大震的氣象,在箭矢破空而至之前,還有弓弦繃斷的聲響。
但是箭矢被那白衣年輕人一手抓住,在手中轟然碎裂。
白衣劍仙望向箭矢來處,笑道:“蕭叔夜,你不是刀客嗎,怎么換弓了?”
白衣劍仙一掠而去。
隋景澄喊道:“小心調虎離山之計……”
只是那位換了裝束的白衣劍仙置若罔聞,只是孤身一人,追殺而去,一道白虹拔地而起,讓旁人看得目眩神搖。
隋景澄立即翻身上馬,策馬去往,一招手,收起三支墜落在道路上金釵入袖,對三人喊道:“快走!”
隋家四騎飛奔離開。
縱馬奔出數里后,猶然不見驛站輪廓,老侍郎只覺得被馬匹顛簸得骨頭散架,老淚縱橫。
隋景澄高高抬起手臂,突然停下馬。
其余三騎也趕緊勒緊馬韁繩。
道路上,曹賦一手負后,笑著朝冪籬女子伸出一只手,“景澄,隨我上山修行去吧,我可以保證,只要你與我入山,隋家以后子孫后代,皆有潑天富貴等著。”
隋新雨臉色變幻不定。
隋景澄冷笑道:“若真是如此,你曹賦何至于如此大費周章?就我爹和隋家人的脾氣,只會將我雙手奉上。如果我沒有猜錯,先前渾江蛟楊元的弟子不小心說漏了嘴,提及新榜十位大宗師,已經新鮮出爐,我們五陵國王鈍前輩好像是墊底?那么所謂的四位美人也該有了答案,怎么,我隋景澄也有幸躋身此列了?不知道是個什么說法?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那身為一位陸地神仙的師父,對我隋景澄勢在必得,是真,但可惜你們未必護得住我隋景澄,更別提隋家了,所以只能暗中謀劃,搶先將我帶去你曹賦的修行之地。”
曹賦收回手,緩緩向前,“景澄,你從來都是如此聰慧,讓人驚艷,不愧是那道緣深厚的女子,與我結為道侶吧,你我一起登山遠游,逍遙御風,豈不快哉?成了餐霞飲露的修道之人,彈指之間,人間已逝甲子光陰,所謂親人,皆是白骨,何必在意。若是真有愧疚,哪怕有些災殃,只要隋家還有子嗣存活,便是他們的福氣,等你我攜手躋身了地仙,隋家在五陵國依舊可以輕松崛起。”
隋新雨算是聽出這曹賦的言下之意了,直到這一刻才幡然醒悟,原來對方只計較隋景澄一人死活,女兒一走,隋家似乎要有滅頂之災?
隋新雨破口大罵道:“曹賦,我一直待你不薄,為何如此害我隋家?!”
曹賦微笑道:“隋伯伯待我自然不錯,當年眼光極好,才選中我這個女婿,故而這份恩情,隋伯伯若是沒機會親手拿住,我將來與景澄修行得道了,自會加倍償還給隋家子孫的。”
隋新雨氣得伸手扶住額頭。
曹賦遠望一眼,“不與你們客套話了,景澄,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若是自己與我乖乖離去,我便不殺其余三人。若是不情不愿,非要我將你打暈,那么其余三人的尸體,你是見不著了,以后如世俗王朝的娘娘省親,都可以一并省去,唯有在我那山上,清明時節,你我夫妻二人遙祭而已。”
隋景澄摘了冪籬隨手丟掉,問道:“你我二人騎馬去往仙山?不怕那劍仙殺了蕭叔夜,折返回來找你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