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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的御風,飛掠的飛掠。
顧陌死皮賴臉跟在了這位陸地蛟龍的身后,繼續詢問那些齊景龍的山上傳聞,這要是回到了師門,還不得眼饞死那些個花癡師姐師妹?可不光是自家太霞一脈,指玄、白云在內的好些個女修,對這位不是讀書人更像書呆子的太徽年輕劍仙,仰慕得都快一個個光是提及名字就要流口水了,說完了悄悄話,等到她們一轉身,在各自師兄弟那邊,好嘛,一個個冷若冰霜,不假顏色,看得顧陌大開眼界。
顧陌反正是打定主意了,回到師門,就說這劉景龍其實是個道貌岸然的大色胚,隨便見到了一位女子,視線就喜歡往胸脯和屁股蛋兒瞥,而且還特別俗不可耐,劉景龍就中意臉上涂抹胭脂好幾斤重的那種狐媚子,氣死她們這些偷偷抹了些許胭脂水粉就不敢出門的女冠,等于是幫她們安心修行了不是?退一萬步說,不也幫她們省下買胭脂的錢了?
于是顧陌看待這位太徽劍宗的年輕劍仙,從一開始的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到現在的越看越順眼。
齊景龍在春露圃符水渡書肆買了一些書籍,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顧姑娘,雖然這么說有些不妥,可我真的不喜歡你。”
顧陌愣了一下,勃然大怒,問道:“劉景龍,你腦闊進水了吧?”
齊景龍不怒反笑,果然有用!
顧陌有些慌張,看樣子是真進水了?眼前這位,該不會是一個假的劉景龍吧?
齊景龍繼續散步,一身輕松。
顧陌生怕這家伙失心瘋了,便稍稍放緩腳步,不敢跟他并肩而行,更不敢笑嘻嘻看他了。
齊景龍轉頭笑道:“顧姑娘,你無需如此,我們還是朋友。”
顧陌差點沒忍住一腳踹過去,只是掂量了一下雙方修為,總算忍住了,只是氣得牙癢癢,她轉身就走。
齊景龍有些感慨。
跟陳平安比,在這種事情上,好像自己還是差了些道行。
不過大方向應該是對的。
隋景澄去了一趟春露圃老槐街,逛了一趟那座不大的蚍蜉店鋪。
聽前輩與劉先生閑聊的時候,說起過這份家當。
榮暢當然一路跟隨。
隋景澄頭戴冪籬,手持行山杖,進了鋪子,店鋪掌柜是位熱絡殷勤的,情緒飽滿,三言兩語便大致介紹了蚍蜉鋪子的如何好,不至于讓人厭煩。
隋景澄悄悄問道:“榮師兄,我可以跟你借錢嗎?”
如今她雖然得了那件祖師堂嫡傳玉牌,不過仍是浮萍劍湖宗主酈采的記名弟子,所以稱呼榮暢為師兄,沒有問題。
榮暢以心聲笑道:“師父為你預留了一百顆谷雨錢,隋師妹可以隨便開銷,不算借。榮師兄這邊還有一點家底,也不用還。”
浮萍劍湖與崇玄署云霄宮楊氏,分別擁有一座龍宮小洞天的兩成和三成收入,其余五成,當然是地頭蛇的。
那座三十六小洞天之一的龍宮洞天,位于大瀆最深處的水底,風景可謂光怪陸離,既是名動一洲的游覽勝地,更是練氣士修行水法的絕佳去處,光是在那邊長久租借修道府邸的地仙修士,就多達十余人,一年的收入之巨,可想而知。浮萍劍湖哪怕是兩成的分紅,也是一筆相當夸張的進賬。
宗主酈采卻分文不取。
龍宮小洞天每六十年一結賬的所有神仙錢,全部作為浮萍劍湖祖師堂的家產,按照修士的境界高低、天資好壞以及功勛大小,分給除了她之外的所有宗門修士。
這就是浮萍劍湖。
榮暢可以保證,就算師父酈采跌境了,不再是一位上五境劍修,可浮萍劍湖的宗主,還是酈采,而且只會是酈采。
不管如何,浮萍劍湖是真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