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真正練劍之后,就沒多少氣力來說大話了。”
齊景龍笑道,“至于不用我幫忙講理,你自己能夠出劍便是道理,當然更好。”
白首雖然滿臉不以為然,只是眼角余光瞥見那姓劉的側臉。
少年心境還是有些異樣。
如年幼時難熬的嚴冬時節,一個衣衫襤褸的孩子,曬著瞧不見摸不著的和煦日頭。
不過這種感覺,一閃而逝。
白首突然喊道:“我若是背熟了什么太徽劍宗的祖師堂規矩,你準我喝酒,咋樣?”
齊景龍搖頭道:“沒錢。”
白首怒氣沖沖道:“兜里沒錢,你就不知曉得與那陳好人賒賬嗎?”
齊景龍想了想,“怕被勸酒,不劃算。”
先前有壺酒的買酒錢,還是與太霞一脈顧陌借來的。
齊景龍每次離開宗門遠游歷練,還真不帶錢財余物。
餐霞飲露,日月精華,天地靈氣,皆是修道之人的“五谷”。
身為天底下殺力最大的劍修,更無需什么法袍、任何攻伐重寶。
當時與她借錢的時候,所幸一句話到了嘴邊,終究沒有脫口而出,不然更是麻煩。
齊景龍本來想說以后路過太霞山再還錢。
只是電光火石之間,他就想明白了,一旦自己如此言語,定然會讓她誤會自己意圖不軌,是想要借機接近她顧陌。還不如不說,記在心里就成。
齊景龍事后思量,便愈發覺得自己,大概可以算是觸類旁通了,開了一竅便竅竅開。
白首問道:“姓劉的,你們太徽劍宗,有沒有長得特別水靈的姑娘?嗯,與我差不多歲數的那種漂亮姑娘!”
齊景龍疑惑道:“怎么了?”
白首嘆氣道:“她們遇上我,真是可憐,注定要癡迷一個不會喜歡她們的男人。”
齊景龍笑道:“這種話,是誰教你的?”
白首斬釘截鐵道:“那個自稱陳好人的家伙!”
齊景龍搖搖頭,隨即又有些不確定,那家伙為了勸人喝酒,無所不用其極,那真是大把人品都裝酒壺里邊了,一口就能喝光,所以問道:“真是他與你說的?”
白首開始添油加醋。
齊景龍笑了笑,看來不是。
白首便有些納悶,姓劉的怎么就知道不是那家伙教自己的了。
齊景龍舉目遠眺,“等下跟我去見兩位先生,你記得少說多聽。”
白首一拍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