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只能寄希望于那些寶物,可以彌補一二。
高陵說道:“那兩人,可以殺。”
白璧笑道:“確實如此。他們身上的機緣,你們二人平分。”
高陵以聚音成線的武夫手段,向這位水龍宗嫡傳金丹問道:“陛下那邊,會多問的。事后白仙師宗門那邊,興許就要多想了。”
白璧說道:“那就再殺一個。”
高陵便不再言語。
白璧又說道:“高陵,我保證你可以當上芙蕖國武將第一人。”
高陵猶豫片刻,突然說道:“我想換把練氣士不能坐、武夫可以坐的椅子,我坐上去之后,有可能就不止是一座芙蕖國,說不定連同水霄國、北亭國在內,白仙師便都可以予取予求。”
白璧笑著答應下來:“胃口不小,但是我覺得高陵坐得穩那把椅子。”
下一刻,那名芙蕖國供奉便被高陵一拳打得頭顱滾落在遠方,白璧則神色如常,立即以術法毀尸滅跡。
根本無需言語交流。
彩雀府好像成了最大的贏家,最少也是之一。
三人來,三人走,齊齊整整,而且都談不上怎么受傷。
寶物機緣沒少拿。
武峮突然說道:“先后兩次都在畫卷榜首的黑袍老者,會不會來找我們彩雀府的麻煩?”
對方身上那件法袍,讓武峮認出了身份。
孫清笑道:“一個能夠跟劉景龍當朋友的人,不至于如此下作。”
武峮還是有些擔憂。
方才孫清大致確認了那部道書和令牌的品秩,只說后者,是一件尋常上五境修士才可以擁有的至寶咫尺物。
此番劫難過后,除了孫清和柳瑰寶,武峮信不過任何外人了。
歸根結底,武峮不再相信半點的,是那份世道人心。
不但如此,武峮心底處有一個念頭,一個讓她自己都感到可怕的想法,當武峮捫心自問,自己若是擁有那位年輕劍仙的手段和修為,那么身邊修行資質、大道福緣都令人艷羨的孫清,柳瑰寶,還能不能活著返回彩雀府?
武峮不知道答案。
不敢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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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在四下無人的深山當中,將那藻井藏在一處深潭底下。
換了一身行頭,脫下所有法袍,換上尋常青衫,少年面容,背著大竹箱,里邊擱放有四只包裹。
然后行出去十數里后,發現山野小徑的路旁高枝上,站著那個背負大行囊的老熟人,金身境武夫黃師。
黃師笑道:“我知道是你。”
陳平安說道:“那還不躲得遠遠的?”
黃師笑道:“說來可笑,連我自己都想不通,活著離開那個古怪地方后,感覺還是待在陳老哥身邊,比較安心。”
黃師如今對于自己看待旁人修為高低、道法深淺,已經全然沒底氣了。
唯獨看人好壞,還算勉強有點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