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錢點點頭,轉身望向謝松花,裴錢咧嘴一笑,“就出一拳。”
柳歲余則轉頭望向身后的師父。
沛阿香想了想,“那就讓小姑娘在這兒多待幾天。”
他言下之意,就是讓柳歲余不用太拘著輩分高低、境界之差了。
不過沛阿香聚音成線,提醒弟子,“記住,出拳可以重些,但是絕對不許傷及對方的武道根本。”
既不愿與那落魄山結仇,更是出乎武夫前輩的本心。
柳歲余笑著答道:“哪里舍得。這樣的好苗子,天下越多越好。”
裴錢向柳歲余抱拳說道:“晚輩知道,是我無禮了。與柳前輩……”
再望向沛阿香,“也與沛宗師道一聲歉。”
柳歲余點頭道:“那我們就互換一拳,你算給見面禮,我幫著馬湖府雷公廟回禮。”
謝松花忍住笑,與倆孩子說道:“都學著點,你們裴姐姐,這才是大家風范。”
舉形點頭道:“我想學就能學,某人就難說了。”
朝暮輕輕扯了扯謝松花的袖子,顫聲道:“師父,我有些怕。”
然后裴錢停下腳步,做了一個奇怪動作,她抬起手掌,輕輕一拍額頭。
在北俱蘆洲獅子峰,李二拳下,陳平安是以六境躋身七境金身境。
而李二喂拳,一向有的放矢,極具針對性,故而許多拳,不適宜打在一個六境武夫身上,卻適合錘煉裴錢體魄。
也虧得李槐那半年都在山腳小鎮,幫著娘親做買賣掙錢,一次都沒見過裴錢的練拳路數,不然徹底肯定沒了練拳的心思。
練拳太苦,真真切切。
而最怕吃苦一事,昔年裴錢,如今李槐,其實如出一轍。
只不過李槐運氣確實要比裴錢好些,暫時還不知道自己根本不用吃苦。
一般人要說跟李槐比學問比膽識,都有戲,唯獨比拼出門踩狗屎,真沒法比。
沛阿香突然問道:“先前那第一拳,叫什么?”
既然拳意明了,再問對方拳招,就談不上不合江湖規矩。
裴錢緩緩后撤,不斷與柳歲余拉開距離,答道:“拳出落魄山,卻不是師父傳授給我,名為神人擂鼓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