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當邢大哥是朋友嗎?”佟晶迫切地問。
“當然!”閆勝斷然回答:“可是……這兒的事情,他不喜歡,我也沒辦法……”
“什么沒辦法?”佟晶明澄的雙目直視閆勝的眼睛。“你呢?你喜歡嗎?”
閆勝被問得呆住了。他到了長安府以來,就一直沒有想過自己本人想要怎么做,念念不忘的是“青冥派代表”這身份。
“我跟邢大哥不同。”閆勝垂頭說:“我背負著跟他不同的東西。”
“我是問你自己喜不喜歡這樣干呀?”
“這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
閆勝摸一摸身上的龍虎劍。
“這是重建青冥派的大好良機,干系著青冥武學三百年的基業。身為青冥弟子,我沒有權拒絕。”
這樣沉重的回答,令佟晶的怒意消去了,有些諒解閆勝的想法。
兩人隨大隊一直沉默地走著。
“邢大哥也跟我說過他的往事。”佟晶又說:“他的經歷跟你差不多吧?伏虎派也是給巫丹派滅掉的。他背負的東西也跟你一樣啊。”
“可是我從來沒怎么聽他說過,要復興伏虎派。”閆勝反駁:“我想,也許他在外流浪多年,對自己本派的感情已經淡了。”
“你沒留意嗎?”佟晶嘆氣搖搖頭:“邢大哥每次向人自報名字,都沒有忘記說門派的名號啊。”
閆勝這時想起來,邢獵確是如此。他不禁想:常常帶笑迎戰敵人的邢大哥,是否只是把悲傷憤怒深藏在心里?
閆勝看著佟晶。
也許她比我還要了解邢大哥。
“我剛才跟他們重遇時,本來是很高興的。”佟晶說。“可是我看見,一向都愛笑的邢大哥,沒有笑了。所以我才急著趕過來找你,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閆勝沉默。他回憶過去那幾個月,四人沿著大江游歷練劍的日子。那時候他一心想著如何苦練左手劍,每天教佟晶劍法又覺得頗是苦差,心情并不如何輕松;但現在回想起來,卻突然感到十分懷念。
“你記得當天在巫峽分別時,邢大哥跟你爹說的那句話嗎?”閆勝問。
佟晶用力地點點頭:“我怎么忘得了?就是因為他那句話,我爹才讓我出來的啊。邢大哥說:‘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路。’”
“剛才邢大哥也對我說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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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話。”
閆勝看一看身后這支大隊。又遠眺前方的街道。
“這就是我要走的路。”閆勝凝重的說:“不管我自己喜歡不喜歡。”
“是嗎?”佟晶雙眉失望地垂下來。“爹讓我來找你們之后,這十幾天趕路途中,我一直在反復想著邢大哥這句話,很有意思啊。”她頓一頓,瞧著閆勝展顏一笑:“不過現在看來,這句話對你,意思不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