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魁看看旁邊,正有幾個人以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倆。他忍著不發作,又隨燕青繼續向前走。
等到再沒有人注意,戴魁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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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沉痛地說:“形意門的名聲,給你這混蛋丟盡了。”
“沒有人知道就行了。”燕青臉上毫無愧色。“戴師弟,所以你更加要帶本門的人,首先攻進去。若是被其他門派的人先看見姚連洲,這事情就可能穿幫。”
他又從腰帶內側,掏出一個小小的黃色紙包,暗暗伸到戴魁跟前。
“你們生擒姚連洲,把他縛牢了之后,就把這解藥喂他。這事情也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姚連洲本人知道啊。”戴魁說。
“他能說出口嗎?人們聽來,只會覺得是他落敗被擒的借口而已。”燕青微笑,把解藥在戴魁跟前揚了揚。“毒已下了,沒有回頭的余地。我們形意門人,是要被人臭罵卑鄙下流,還是要成為當先擊敗巫丹的英雄,就全看你決定。”
戴魁思前想后,最后還是恨恨地把那解藥拿過來,緊握在拳頭里。
“今天之后,我永遠不想再看見你。”戴魁沒看燕青一眼,就走往李文瓊和眾同門那兒。
燕青微笑看著戴魁。一切都在他盤算之內:迷蹤門的董三橋和韓天豹都是精明之輩,待會兒肯定不會搶當先鋒;閆勝只有自己一人,亦不足慮;崆峒派則連個影兒都沒有;至于西軍,他剛才表面上是命令那鏢師火速去通報,其實一早已經吩咐他先拖延一輪才去告知。等到尹英川和圓性趕來大差市時,姚連洲早已成為囚徒了。
由我親領的東軍,率先擒下巫丹掌門;出手的更是我的同門師弟……此后天下武林,還有誰不識我燕青?
自從他半途而廢,離開山西祁縣的形意門總館后,雖然經營鏢行一帆風順,但在武林上始終自覺地位不如人;今次能夠掌握這個天大的機會,把眾多比自己要高強的武林高手都操在掌中,燕青甚是得意。
幾年前開始他已經沒有親自押鎮西鏢行的鏢,一直養尊處優,練功也都疏懶了。現在帶著眾人在街上快跑也有些吃力,那壯胖的身軀已大汗淋漓。
但他一點兒都不覺得辛苦。比起在場所有人,他更熱切期待看見“盈花館”的大招牌。
燕青并不知道:在城外的關中盆地正有三路人馬,分從西面、東面和南面,同時向長安府策馬或奔行趕來。
殷小妍按照那客人的吩咐,把房間迎街的一排窗子都用床帳掩掛。房里頓時變得幽暗。
掛好了帳子,小妍馬上回到書蕎姑娘身邊。書蕎躺在床上,身體好像很寒冷般縮成一團,緊裹著被褥,那原本美麗的臉如紙般白,辛苦皺成一團,額上都是汗珠。失去血色的嘴唇張開,短促的呼吸著。
小妍握起她的手掌。掌心濕滑而冰冷。
小妍焦急得眼眶紅了,但強忍著不哭出來。她回頭看看那客人。
客人端正地坐在房門旁的幽暗角落里,面目完全隱在陰影中,看不見樣貌和表情;肩頭披著那襲奇怪的純白長袍;那個神秘的長布包,此刻平放在他腿上。他的一只右掌輕輕搭在布包上。
那只手掌,在微微顫抖。
“我……我……”小妍又看看桌子上那翻倒的茶壺。“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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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知道這茶……是怎么回事……”
雖然看不見,但小妍隱隱感受到,客人一雙眼睛正在瞧著自己,正在判斷她是不是說謊。
小妍知道,只要這客人一個決定,自己將要比書蕎姑娘更快告別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