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周,兩個八卦門刀手和一個劍手都失去兵刃,骨頭關節給扭斷,劇痛倒地或退開;拿虎頭鉤那個,右手食指中了一刀,幾乎掉落;另一個八卦門劍俠,手上的長劍多了道深深的崩口;還有一個刀手,喉頭中了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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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昏死;拿槍的人手上只有半段斷桿,正驚得發呆。
不是發呆的時候。圍在第二層的人又加入:柳葉刀、雙劍、燕子镋、鐵鞭……
桂丹雷身子不斷旋轉,迎擊、搶奪、格打、破壞所有攻來的兵刃。他那頭鬈發狂亂揮舞,形態仿佛墮入陷阱的受傷雄獅。身上的血更多。
第三浪攻擊又緊接而來。包圍的人已無平日武者的儀態,而是像原始的獵人圍捕野獸,除了要看見獵物斷氣之外,心無他念。外圍不能加入戰團的人,也發出粗野的吶喊。
桂丹雷身邊開始堆起尸體和受傷倒地者。鮮血流入石板地的坑紋里。
他一身衣服原來的顏色已經看不見。都是紅。左耳被斬缺了一片。左臂抬不過胸口高度。雙腿像陷入深及膝蓋的泥漿。
桂丹雷腦袋一片空白。只是身體自己自然在動。是修練到了骨髓的戰斗技能,仍在驅使著他。
還有身為巫丹弟子的尊嚴。
至少,將這里一半的人都帶著下地獄去。
血嗆到鼻子。連呼吸都開始困難。
快完了……
“那邊!”圍在最外邊的幾個鎮西鏢行鏢師,突然發出驚訝呼聲。
因為本來就太吵,包圍網最內里的人初時聽不見,還打了好一陣子。直到那突如其來的恐慌傳到內圍,所有人才停下手來。
西軍眾武者一起循鏢師所指的方向瞧過去,一個個驚得呆住了。
只見那街道南方一頭,一群密密麻麻的身影,正向這邊快速接近最初給發現時還在很遠的街頭,此刻已只有數十步之遙。一眼看去有三、四十人,其中可見兩個男人領在最前奔跑,只看身體動作和姿態就知道,既非平民,也不是官差捕吏。
難道是援軍?還是東軍那邊已給殺敗,逃到這邊來了么?
大群人直撲而來,未知是敵是友,西軍眾人不得已暫停進攻桂丹雷,解開了包圍之勢,迎著那伙人戒備。
桂丹雷渾身浴血半跪著,睜開幾乎被血黏著眼瞼的雙目,也瞧瞧來者是誰。
那伙人走得更近。桂丹雷漸漸認出,最前頭那兩個男人。
一個正是巫丹派駐在長安的弟子方濟杰。
而跟方濟杰并肩奔跑的另一個男人,一身穿著青色勁裝武服,左手戴了一副形如獸爪的鐵臂甲,腰間斜佩一口銀色長劍。中年的臉容,滿是創傷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