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青的性格,就是不到最后絕不認命。他人急智生,抓住身旁一個手下鏢師的衣襟,湊近他臉門大吼:“是你這混蛋!瞞著我弄什么花樣?”罵著時,另一只手卻暗暗自腰帶內側掏出另一包解藥,藏在掌心。
那鏢師正一臉惶惑,燕青又再罵:“你把我的面子都丟光了!”說著一個大巴掌刮在那鏢師臉上。
那鏢師被刮得昏頭轉向,整個人屈膝跪倒。同時地上跌落一個小紙包當然就是燕青趁打人時乘機拋下的解藥。
“看!你這不是人贓并獲了?”燕青不讓那鏢師說話,又伸一腿把他踹到地上:“還不快拾起來交給人家?”
鏢師一手摸著高高腫起的臉,一面疑惑地俯身拾起那紙包,全身顫震著爬起來,畢恭畢敬地將解藥交到范宗手心。
范宗只是冷笑。燕青這等小把戲,就算瞞得過圍觀的眾人,又怎騙得了他這個目光尖銳的暗器大行家?但此際為掌門盡快解毒要緊,也沒空拆穿燕青。范宗只是握住解藥,目光仍不離燕青,冷冷拋下一句:
“這賬以后我們再跟你算。”
范宗說完就飛快奔回“盈花館”里去。
這最后的目光和說話,令燕青感覺,心胸中央仿佛給那枚“喪門釘”穿過了。
李侗、焦紅葉、趙昆都上前與陳岱秀會合。陳岱秀朝街上的眾人呼喝:“你們不是該退到兩條街外的嗎?還呆在這兒干么?”說著他又抬頭望向屋頂:“習師弟,沒聽見之前的命令嗎?不用再打了,先下來!”
習小巖對閆勝和佟晶本來興趣不大,川島玲蘭也已給他打勝了,他戰意本就不濃。此刻陳師兄再下命令,他便將舉在后頭的長刀順勢收回背負的刀鞘內。
閆勝見他對自己如此輕蔑,怒意更增,目中仇恨之色如火燃燒。
習小巖搖搖頭:“小子,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不服氣的話,就恨你下面那些窩囊的伙伴吧。”他說著竟然轉身,背向三人的四柄利劍,甚是托大。
“跟他們無關。”閆勝從齒間恨恨吐出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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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沙啞:“你們巫丹山的所有人,都是我青冥派的仇敵。”
習小巖一聽“青冥派”三字,原已和緩的臉一下子又變成暴獸一樣。他慢慢回過身來。
青冥山。兄長習小乒喪命之地。
“太好了。”習小巖此刻散發的濃烈殺意,是先前與川島玲蘭對陣時所無。他的右臂再次舉起屈曲,摸到背后的纏藤刀柄。
“原來還有一條漏網之魚。就讓我完成哥哥的工作吧。”
習小巖肩上閃出離鞘的刃光。
川島玲蘭雙手緊握“龍劍”的劍柄,金黃劍刃擺成中段“平青眼”架式,劍尖遙指習小巖的眉間。她略橫移步,身體隱隱護在閆勝跟前。
“別沖動。”川島玲蘭說著時,眼睛絲毫不敢移離習小巖:“能夠抵抗他的人,我們里只有一個。”
習小巖冷笑:“你的記性不太好吧?你那柄大刀還掉在下面呢。”
“不是說我。”川島玲蘭說時,目光竟有一種平日所無的溫柔之色,當中帶著對一個人的期盼。
“他,快來了。”
習小巖瞧見川島玲蘭這樣的眼神,心胸里自然升起一股酸溜溜的不快,卻又無法了解,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明明是敵人呀……她在等誰,跟我有什么干系?……
隨同醋意而來的是急欲發泄的強烈苦悶。習小巖猛力搖了搖頭,右手從腕到肩四個關節都蓄起力量,準備拔刀快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