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知飛虹先生曾與青冥派掌門交往,他這么一說,眾人對閆勝的疑惑一掃而空。站在一邊的董三橋最先誣陷閆勝為巫丹內奸,這時不免臉紅低下頭來。
可是沒有人真正知道,閆勝這時內心是如何激動。
他回想數月前,青冥派如何被巫丹三十多人屠戮;而現在自己與李侗這等巫丹弟子對陣,卻能相持到這種程度,實在意外得不敢相信。
“我師叔曾經跟我說過……”邢獵似感應到閆勝的不安,向他說:“‘世上所有人都不外兩手兩腿,都是這般打斗;可是人有了信心,等于多出第三只手。’”
閆勝聽了不禁點頭:“你這師叔真有趣……很想拜會他呢。”
“死掉了啦。”邢獵輕描淡寫地說。他瞧瞧對面的習小巖,又冷笑著說:“那死老家伙倒說得輕松。什么‘都不外兩手兩腿’,他倒沒想過,世上有人長了這么一條怪手呢。”
“邢大哥,我來幫你。”佟晶這時說著,已將一根白布條綁在邢獵額頭,權且阻止流血,那白布一綁上去就已染紅了。原來她見邢獵掛了彩,順手用劍就將腰間那件巫丹掌門袍下擺割下一條來,給邢獵包扎。
“謝謝。”邢獵笑說,眼睛不離三個巫丹強敵,但沒有半點緊張。
習小巖三人并沒有趁邢獵包扎時乘機進攻雖然他們沒有一個不是恨得馬上在這“巫丹獵人”身上刺幾個窟窿,但這股怒氣,也不能淹沒巫丹派武者的榮譽感。
佟晶很小心地將布條結得穩實要是打到半途掉下來,遮掩了邢大哥的視線,那可大大糟糕。她沒能助戰,至少也要在這兒盡點力。
此時樓下群眾突然打破沉默,一片哄動。卻非為了屋頂上的七人。
有人從“盈花館”的大門出現。
只見巫丹弟子符元霸和唐諒,各自都將兵刃背著,兩人四手抬著一把椅子,從大門走出來。
椅上,自然坐著一個人。
能得這兩個霸氣沖天的好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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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恭敬抬出來的,世上還有誰?
姚連洲。
他烏亮的長發披散著,高坐于那搖晃的椅子上。一雙細長的眼睛,透過面前發絲,睥睨門外眾敵。
雖有頭發半掩著,也可見他臉頰的灰色已然褪去了大半;雙掌按住平放膝上的“單背劍”,十指亦再無顫抖,可知服了解藥不久,已見功效。
緊隨在椅子后的是殷小妍。比之先前背著書蕎出來的時候,她此刻神情鎮定得多,全因有了姚連洲和巫丹眾弟子在旁。
最后出現的自然是范宗,身上的傷患都臨時敷上了巫丹派的金創救急藥,又得殷小妍包扎好,比之前又恢復了些元氣。他那暗器高手獨有的銳利眼神,在最后頭向各方掃視,手里扣住瓷片和飛釘,防止有人乘機向仍然虛弱的掌門施襲。
街上眾人里,有許多人還沒有見過姚連洲的真面目,這時不禁都引頸注視這個自稱“強中再無強中手”的巫丹掌門;待看見他身材普通,臉容俊秀,年紀又似頗輕,實在很是驚奇。
他們無從聯想:這人就是近年把整個武林都顛翻,先滅青冥,后降峨嵋,再毀華山的兇星;也難以想象如習小巖、符元霸這等狠角色,都臣服在這個人的指揮之下。
林鴻翼等吃過姚連洲苦頭的形意門弟子,此刻再看見他,感覺身上受創之處又傳來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