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換作是飛劍,侯英志這赤手撥打還是要受傷。
侯英志再一次令范宗意外。那攔截暗器的準繩和速度,即使在巫丹山上也不多。
“你進步不少啊。”范宗輕松地把飛劍還入劍鞘,同時把侯英志的劍鞘拋回給他。
侯英志接過,還劍入鞘后低首拱拳:“感謝師兄教導。”
他在夜里的臉色卻鐵青著。他看得出,范宗不是友善試招那般簡單。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撫摸著腫起的左掌,心里狐疑。
是因為我跟葉辰秘密鍛煉嗎?……
“快回去休息。”范宗說:“明天早課別遲了。”
侯英志再行一次禮,就摸著黑沿山路下去了。
范宗久經訓練的眼睛能在夜間視物,一直盯著侯英志的背影不放。
這可不是一般的進步……一定發生了什么。難道真的跟“那個人”有關系?
范宗決心一定不負掌門所托,將這事情查個明白。
他摸著飛劍的柄子,回想起當初進身“首蛇道”最高精銳弟子時立過的誓言。
任何危害巫丹者,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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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身為巫丹派刺客的唯一信條。
“弟弟!弟弟!”
一個矮小的身影,在幽暗而充滿血腥氣息的“大歡喜洞”里爬行,低聲地呼喚著。
那聲音甚是稚嫩,聽得出不過是個幾歲大的男孩,當中透著深刻的恐慌。
男孩手足并用,爬過堆疊在山洞里的許多尸體,走到其中一個洞穴。那兒壁頂開著一個大孔,難得的陽光投射在男孩身上,映出他那奇特的先天身形:右邊肩頭關節高高隆起了一大團,就像長著一個堅硬的大肉瘤。
正因為這副天生不平衡的畸形身軀,男孩走路的動作一拐一拐地跌碰,不時要用雙手幫助撐地爬行。
“弟弟……”男孩繼續輕聲地呼喊著。心里雖然焦急,但他不敢叫得太響。
要是讓那些提著長劍、結著道士髻的男人聽見,他就死定了。
男孩走路時緊緊咬著下唇,方正的臉龐展露出一個四歲孩佟不應有的剛毅。他一直在忍著痛楚:拜這副身軀所賜,他就像衰弱的老人一樣,膝蓋經常受壓生痛,要靠父親定時給他敷藥鎮住;可眼前是一場積起尸山血海的激戰,哪兒還有敷藥的余暇?男孩只能強忍。
“乒兒,你要忍耐。”某一天,當父親在他頸項旁邊紋上黑蓮教的三角符刺青時,曾經這樣對他說:“你是神明選中的孩子。只要挺得過這種痛苦,將來就會成為凡界世人都畏懼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