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自己死去那一天。
習小巖負著葉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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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丹深山密林的方向奔跑過去。他通紅的雙眼,流著無聲的淚。
在戰場上,他遇見一具接一具同門的尸體。有的認得出臉孔和兵器,有的則只從殘尸的衣服辨出是巫丹弟子。
唯一找到的生還者,就只有被砍斷一條手臂的葉辰。至此習小巖放棄了搜索,只把副掌門救起來逃出了戰場。
同時他知道:從今開始,自己背負著何等巨大的使命。
走著時習小巖想:現在自己終于明白,那些被巫丹消滅了門派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其中一個就是南海派的邢獵。從此習小巖自己也要走上跟邢獵相同的道路了而且復仇的對象還要更大。
相比起來,邢獵和川島玲蘭在他生命中已經不再那么重要。以后也未必會再相見。習小巖心里暗暗有些釋懷,卻也有點可惜。
這時候他又再無法自制地想起霍瑤花來。她那有點冷酷卻又美麗的臉,此刻在他心中,竟比川島玲蘭還要鮮烈。
原來剛才戰斗時那感覺不是假的……
習小巖苦笑。
我下山本是為了找一個女人;可是原來那只是為了令我遇上另一個女人嗎?然而這一切都已太遲。今天開始,他的心再容不下任何其他的感情。
除了復仇與重振巫丹的悲愿。
習小巖馱著他所崇拜的葉副掌門,消失于巫丹山林之中。
黑蓮術王巫紀洪最令人畏懼之處,并不是他的劍術與輕功,也不在他的殘忍與狂暴;而是人們總無法確定,他這種瘋狂到底是真實的性情,還只是掩飾心計的手段。
即連跟隨他已久的師弟梅心樹,或是鄂兒罕和霍瑤花等親信,也看不透這個人。他能夠跟江西一地的貪官結成販賣“仿仙散”的周密線網,大做發財的生意,但同時又會隨便一句就命令手下去屠村,只為了收集物移教傳說中的“幽奴”;他一些看似無謀狂熱的暴舉,卻原來是經過精密的計算;你搞不清楚他宣揚的物移教義,他自己相信與否;恐怖殘虐似乎是他威嚇世人的手段,但你又會發現他確在真心享受那時刻……
難以捉摸的動機,無法確定的行事準則,沒有底線的殘酷……這才是他最教人害怕的地方不管是敵人還是部下。
黑蓮術王極少在人前暴露出自己真實的情感。上一次已經是在“黑蓮寺”,他被“破門六劍”趕到絕境,幾乎圍攻殺死,情急之下顯露出恐懼。
而現在,卻是另一次。
當他在濃密的樹林之間,看見那久違的身影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