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厄格汶等榮兵拿到那份食物時,大模大樣地直接伸手拽盤子。榮兵不甘心,本能地捏著盤子沒撒手,黑魔勃然狂怒!他用力扯過盤子一腳踹倒榮兵,又沖上去猛踢了幾腳!然后坐回西墻根,罵罵咧咧地邊吃邊狠狠獰視著倒在對面墻角的榮兵。
厄格汶搖晃著大腦袋狠狠咬一口面包,然后鼓脹發達的兩腮咬肌就盤虬錯節地在他的黑臉上猶如蛇群般地涌動。一邊咀嚼一邊還氣呼呼地瞪著榮兵含糊不清地咒罵著。瞧他氣成這樣,鐵定是榮兵搶了他的食物還把他給欺負了。
捂著被狠狠踹了一腳的右腹部,呆呆地看著灑了一地的水一動不動……榮兵在想,如果現在還能有力氣干死這個黑魔鬼,麻痹的我寧可跟它同歸于盡算逑!
晚上呢?等黑魔睡著的時候呢?可悲的是,不用細想就知道了,還是沒機會。手里沒有任何武器,以他現在的體能狀態,那個粗壯的野獸就算躺在那兒獰笑著任由榮兵掐他的脖子,榮兵都沒有足夠的力氣弄死他。
一種深深的絕望啊……又像條冰涼的黑蛇般絞住了榮兵的心!他多么想念來到這個世界時和他相依為命的瘋狗刀……
鯊堡監獄地下二層4號黑牢里,沒人知道榮兵的1712年4月4日之夜是怎樣度過的。當然了……胡愾爾?
沒力氣反抗沒力氣報仇甚至沒力氣憤怒,躺在冰涼潮濕的地上,榮兵此時居然有點想笑。已經控制不住思維漫游的他,居然在琢磨一個很高大上的問題——人性。
“人類”這種玩意兒,每當處在某種極端的環境之中,是不是都會像內個“柯爾律啥”說的那樣——“毫無疑問,他將沉淪為魔鬼。他不只是表現出獸性。最野蠻的其實并不是野獸,人類更惡毒,人類更兇殘!”
一個規律是——在所有極端惡劣的環境之下,柔軟,善良,正直,總是會最先痛苦屈辱地死去。而兇狠,惡毒,奸狡卻總能生存下來,甚至活得滋潤又快活!
上帝有時挺不公平的,真的。他一邊創造和鼓吹著美德,一邊卻在傷害和埋葬著美德。
詹姆斯敦食人慘劇……約翰?富蘭克林幽冥恐懼號食人慘劇……內華達山中的“唐納之隊”食人慘劇……“木犀草號”海難幸存者食人慘劇……
噢,原來人類是可以把同類當做食物的啊?榮兵笑了……
的確,自己的身體還沒被那只丑陋的黑魔吃掉。但自己賴以維系生命的所有食物都被他大大方方地奪走了。黑魔不是正在用另一種方式啃食著自己嗎?
現在的榮兵差不多就像具尸體一樣,躺在黑牢里骯臟潮濕冰冷的地面上,了無聲息。
第三天的牢飯也來了。
不過,這次任憑“阿爾比?厄格汶”如何咒罵,甚至還走過來踢了兩腳,榮兵依然動也不動地躺在墻角,沒再去倒那個滿溢著惡臭的“奶油桶”。
分發食物的時候,阿比爾直接理直氣壯地向老雜役多要了榮兵那份。可還沒等他把食物端回自己坐的地方享用,老德克就淡淡地說了句:“你這兩天吃得夠爽了,把這份還給他。”
沒想到這位吃習慣拿上癮了的蠢貨居然還梗著脖子回了一句:“為啥呀頭兒?你瞧,黃皮猴子躺在那兒根本就不想吃!”
“你他媽是牲口化了妝來冒充人類的吧?你他媽聽不懂人類的語言嗎惡心的黑驢?”老德克突然暴起,抓起一個裝水的木勺子就摔在阿比爾臉上!可蠢笨無腦的阿爾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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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是出于動物護食的本能吧,腦子轉速太慢了。居然在縮了一下脖子之后,又梗直了脖子喘著粗氣瞪著老德克不說話。那犟驢似的表情好像在說:“為個新來的黃皮猴子至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