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啥呀?咋地啦?”
“您剛才說的呀……”
“我都說啥了?”
“就基因啊染色體啊DNA啥地內些……”
“啊?我說了嗎?我也不懂啊?都是那個誰讓我說的呀……”
“誰呀?”
“還能有誰?就那個誰唄。”
“噢,那個誰呀!明白了。我的話也都是他教的。”
“還有神魔想了解的沒?”
“木有啦!我服了!還未請教老師您尊姓大名?”
“達斯尼格圭蘇爾!”
“幸會幸會!圭蘇爾老師,我就是查爾斯頓總督的兒子‘薩茂爾約翰遜’。古人說糾一謬字可為師矣,何況您一氣兒糾正了我好幾百字兒呢?我覺著吧,您比我爹可博學多啦,我爹羅伯特約翰遜總督跟您一比啥也不是!真噠。所以從現在起,您就是我的燈塔恩師指南針蠟燭啥地,我從現在起將和您寸步不離朝夕聆教!受益嘛……那肯定會有很多地啦……嘿嘿……”
上尉好笑地看著這位出身高貴,但此刻卻被自己征服得五體投體的紈绔二世祖,心中還是蠻爽的。
這傻冒兒雖然啥也不懂還愛嘚瑟,但好在態度夠誠懇啊。這總比那種玩兒命咬著自己嘴里的屎橛子,你給他根熱乎麻花他都不換的傻逼還是讓人感覺舒服多了。
就這樣,在漫長無聊的海途中,處處虛心求教時時殷勤伺候的薩茂爾少爺,就成了“達斯尼格”老師的小跟班兒小催巴兒。
同行的第三天晚上,航速8節左右的“信使號”已經駛過了“特拉華灣”,正穩穩當當地沿著新英格蘭大陸繼續向北偏東方向航行。
“達斯尼格”上尉躺在貴賓艙里的大床上,正百無聊賴地信手翻著那本早已倒背如流的皇家海軍手冊《我們愛打啊炮》,忽聽船艙門被敲響了。
得到允許后,在門口值崗的憲兵希推門探頭進來報告:“長官,薩茂爾少爺請求接見。”
“讓他進來吧。”上尉的喉頭不由自主地動了一下。每天晚上,這位少爺必定會帶著好吃好喝的來找他聊天。說是聊天,其實就是向上尉請教各種知識。好在這位少爺欠缺的也實在太么多了!隨便給他講點啥都能騙頓好吃好喝的。
要知道,目前仍處在人生蹉跎期的上尉可不富裕。而摳門的山謬總督給定的出差補助,僅僅是可憐的每星期2克朗!船上的東西死貴死貴的,要不是這幾天都在享用這位不差錢兒少爺的孝敬,上尉的嘴里早淡出鳥兒來了。
果然,傻冒兒少爺帶著一臉討好的笑容走了進來,把手里拎著的東西一樣一樣地在桌上擺將開來……燒雞、香腸、酥炸大蝦、精粉面包、還有幾個新鮮的橙子和燈籠果。上尉剛偷偷咽了下口水,卻忽然雙目精光暴射!因為少爺把兩瓶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的酒也擺上桌來。
雖然酒量不大,但上尉的酒癮著實不小。因為拉丁諺語有云——沒有酒就沒有交流。可上尉以往喝酒之后一跟人交流,馬上就會成功地給自己拉來嶄鮮的仇恨!他這人的嘴巴本來就臭,喝了酒之后更是臭氣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