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里靜悄悄的,靜的能聽到田爾耕那粗重的喘息聲。
他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看來,他還是不愿意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可是,我又有什么辦法呢?如果沒人這么去做,遼東百姓們的命運不是更加悲慘嗎?這樣做了,悲劇只是少數人,不去做,大部分遼東百姓都將會成為建奴的俘虜,被殺或被圈養。
我不由得苦笑。我本不善言辭,更何況,歷史上的田爾耕雖然名聲不佳,可如今的他,畢竟還默默無聞,甚至在他心中,或許還盼望著能和自己的祖父一樣建功立業。
我看看旁邊的熊廷弼。熊廷弼搖搖頭,然后又點點頭。什么意思?搖頭時讓我不要有婦人之仁,點頭呢,難道是說非他莫屬?這,還真有點逼良為娼的感覺。可是,你看見我已經詞窮了,你不應該張開你那伶俐的嘴,說服田爾耕自動前往嗎?
算了,還是靠我自己吧。說服不行,那就動之以利吧。只要有足夠的籌碼,就不愁有辦不成事情。可是,我的籌碼是什什么呢?賞賜萬兩白銀?算了吧。國庫并不富裕,內帑也快底朝天了。再說,田爾耕應該也不缺錢。,他家的銀兩,說不定比我內帑中還寬裕呢?那加官?這倒可行?連升三級?估計消息傳出去之后,群臣又該炸鍋了。可是,稍微提拔一下,又怎能打動田爾耕呢?這家伙,似乎打定主意,要和我耗到底了。看來,我還得套路一下田爾耕了。
“田爾耕?”想到這里,我緩緩走到田爾耕的面前,輕輕地說道,“起來吧。”
田爾耕仍然跪在地上:“臣萬死。”
“起來吧。”我加重了口氣,“如果你為朕辦成了這件事情。朕為你封候。如果你不想去做,那就算了。那朕另擇賢明。”
田爾耕抬起頭,他瞪大眼睛,嘴張得大大的。似乎被我的話驚住了。看來,我還是賭對了。侯爺這個金燦燦的招牌確實能夠撼動田爾耕那緊閉的心,侯爺這個位置還是能讓鋌而走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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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真?”田爾耕似乎被這個又大又圓的餡餅砸暈了,居然問出了這樣不和常理的問題。
我狠狠的瞪著他:“朕金口玉言,朕的話就是圣旨,更何況,熊大人和左大人都在旁邊,朕會出爾反爾嗎?當然,田爾耕。如果不想做,現在就可以回去了,朕相信,侯爺這個位置一定能有真才實學的人主動前往關外的。我說的對吧,熊大人?”
我扭頭看向熊廷弼。發現熊廷弼也愣住了。他那本來就大的眼睛顯得更大了。怎么?侯爺這個位置太重了?連一向視功名如糞土的熊蠻子也向往不已嗎?
“陛下,不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左光斗突然出聲制止道。
“哦?左大人有什么意見嗎?”我意味深長的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人。
“陛下可知我大明王朝有多少年沒有外姓王侯誕生了嗎?”左光斗毫不退縮的問道。
“一百多年了吧。”我淡淡的說道,“這有怎么樣?”
“那陛下可知為什么?”
為什么?說真的,前世今生我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們的戰功不夠大?不能呀?像田爾耕的祖父田樂,就是一個戰功赫赫的人物。民族英雄戚繼光,靜海邊、平倭寇,其功勞,不次于太祖時期的徐達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