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離開了,喜憂摻半地離開了。作為我封賞的第一位侯爺,也是近百年來第一位外姓侯爺,他自然有高興的理由。可是,我給他的強大壓力,也讓他明白,這份工作不好做。
王安告訴我,田爾耕這家伙,從我這離開,就直奔通州而去。看來,壓力確實不小,從目前看,也確實聽話。只是不知道,徐光啟會給他什么樣的建議。哎,也難為徐老爺子了,遼東苦寒之地,他也沒去過,我這是在逼迫他發揮最大的潛能呢。
徐老爺子,千萬別讓我失望,我們雖然沒有溝通過,但你應該懂我的意思。紅薯你一定會替我推薦出去的。也不知老爺子對其他作物的研究的怎么樣了。技術成熟肯定是不可能的,但總得實驗吧。田爾耕這里就是最好的實驗田。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時,王安來報:左光斗求見。靠,不是什么好事。他肯定和楊漣溝通過了。雖然那次胡編的主謀是楊漣,可畢竟已經經過我的默許。向別人身上潑臟水又被人找上門來,這事聽起來都尷尬。不過,這家伙當時沒有直接找上來,過了這么長時間才來,肯定是憋著壞呢?我得小心應付。
左光斗進來了。他行禮之后,環視了一下那幅《坤輿萬國圖》:“陛下,對這幅圖可還滿意?”
我點點頭:“目前為止,他是最好的地圖了,我認為,那些佛郎機人應該也不會有這么全的地圖。可是,遺直,你來看。佛郎機人的老巢在這里。”我指了指地圖上歐洲的大概位置。
左光斗點了點頭,順起了大拇指:“陛下,了不起。”
我搖了搖頭,說道:“遺直,佛郎機人早就派人來到了我們這里。我們的海船卻不能到達他們的國度。是不是說我們的航海技術已經落后于我們嘴里的那些蠻夷之人了。”
我看著左光斗,左光斗也微微點頭:“陛下,你說的是對的。微臣也看出陛下心志不小。其實,自陛下登基以來,這種狀況已有了很大的改觀。老臣看過佛郎機的大船,比我們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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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許多,也要比我們的戰船結實很多。換句話來說,他們的船只比我們的大船更能抵御海中風浪的侵襲。可是,據微臣所知,他們的戰船這兩方面的優點,和文皇帝遠洋時的戰船相比,就成了缺點了。”
前世的我也曾在圖書館看過鄭和下西洋時的一些資料,海船之巨,確實堪稱世界之最。
想到這里,我點點頭:“確實,我大明也曾有過先進的造船技術,可是,快兩百年了,我大明不但沒有絲毫的進步,反而,制造那種海船的人已經消失了。那種海船技術的圖紙也似是而非了。遺直,你說該怎么辦?”
“陛下,有些悲觀了。”左光斗笑了笑說,“我大明的工匠都是世襲的,他們在大明的地位雖然不高,但那種祖傳的技術卻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手段。一些老人在臨終之前都會把這種核心技術傳給后代。無可否認的是,有些技術由于各種原因已經退化了,甚至消失了,但大部分依然流存了下來,甚至,有些更精湛了。否則,袁大人在泉州就不會輕易地對海船進行那么完美的改造了。”
哦?我心中一動。左光斗說的有理。高手在民間。只可惜,中國的家族觀念比較深厚,許多東西都不是外傳的。只要把這部分潛力挖掘出來,我大明的造船技術恢復往日的榮光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