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云南傳來消息,西賊從川省南下,已經入滇,并且占據了云南府。”
馬士英拱手道。
“什么?”
弘光一楞,云南府乃是云南首府,他當然知曉其地位,立馬震驚了:“那還不調兵遣將,援救滇省?”
“祖宗的基業,可不能讓西賊再奪了去。”
馬士英抿著嘴唇,輕聲道:“陛下,微臣以為,九江何騰蛟,不是加了湖廣、貴州等地督軍銜?何不讓他率領兵馬平定云南之亂?”
“何騰蛟?”弘光皇帝一愣,說道:“他不是在九江嗎?如果要去云南,恐怕得經過湖廣吧!”
“陛下英明!”馬士英贊嘆道:“正是要經過湖廣,向豫王借道運兵,然后再經過貴州,直抵云南。”
“這怕是要驚擾了豫王。”
弘光皇帝猶豫了。
他雖然政治能力不足,但這一年來聽多了朝議,已然粗略的了解這般的政治意味。
該死,皇帝竟然聰明了。
馬士英暗罵一句,雖然想著剛才與阮大誠商量的借口,脫口而出道:“驚擾談不上,只不過是試探罷了。”
“如果豫王同意借道,那么由此可以看出,豫王對陛下,以及朝廷,依舊存有恭敬之心。”
“而若是不允,朝廷也得嚴密提防了。”
聽到這話,弘光皇帝一愣,他愣了一會兒,緩緩道:“如今大敵當前,削藩還是要不得的。”
“微臣自然明白。”
馬士英有些不耐煩了。
“罷了罷了,朕知道了。”
弘光皇帝擺擺手道:“御前會議上,朕會支持你的。”
“陛下圣明!”馬士英笑著拱手。
旋即,御前會議召開,所為的,就是云南之事。
對于西賊,無論是東林黨還是馬士英,都強調鎮壓,在這方面兩者的利益是一致的。
但,鎮壓的方式,卻有所不同。
馬士英主張,何騰蛟在九江多時,練兵日久,而且身兼云、貴之職,理論當然的前去平亂。
更為關鍵的是,何騰蛟是貴州人,可以有效的調配貴州的兵馬,更好的鎮壓云南的西賊。
但是,東林黨一向奉承著反對,姜曰廣直接噴道:
“何騰蛟身為湖廣總督,卻在九江捉魚捕鱉,悠哉樂哉,哪里知兵?”
“再者說,西賊何其厲害,何騰蛟一介文人,又沒有帶過兵,怎么會獲勝?”
“貴州的兵馬,我也沒聽說過有幾個能打的,幾個土司,就用了數載,可見貴州人都是酒囊飯袋,何必如此勞煩?”
直接上演人身攻擊,馬士英直接氣炸了。
他可是貴州人,這不就是往他心窩子里戳嗎?
一旁,錢謙益見起了火花,忙不迭拉住:“我來說幾句公道話。”
“貴州的兵馬暫且不提,但九江的何騰蛟,若是要前往云南,必定要借道湖廣。”
“到時候豫王這邊如何?”
“總不可能從江西轉去嶺南,再入貴州吧?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