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王宮。
太子趙偃率領親信大臣,上前請命。
趙偃臉色悲痛的說道:“廉頗殆戰不前,沒能及時救援顧邑,導致中山全境淪落在先。”
“彼欺瞞王上,不受重城鄗邑在后。”
“王上派遣朝中重臣責問,廉頗更是擁兵自重,不僅截下王上詔書,更是暗中扣押使者,其心當誅!”
“如今正值趙國生死存亡之際,若不迅速拿下廉頗,另擇良將統兵抗燕,則邯鄲危矣,趙國危矣!”
“兒臣懇請父王下令,捉拿廉頗及其同黨家眷,再派王城禁衛擒拿廉頗!”
趙偃臉色陰騭,躬身說道。
“懇請王上下令,捉拿廉頗及其同黨家眷,再派王城禁衛擒拿廉頗!”
暗中投靠趙偃的那些朝中大臣,也都紛紛請奏。
剩余趙國公卿聞言,盡皆臉色大變,有人想要為廉頗求情,可是想到對方作為,終究還是壓住了這種心思。
他們也非常疑惑,向來以忠勇著稱的廉頗,為何會做出此等事情?
趙王右手緊緊捏住白色絹布,隱約能從絹布上面,看到殷紅的血跡。
他收起絹布,而后霍然起身,突兀將案幾掀翻,臉色變得猙獰而扭曲。
“老匹夫廉頗,欺寡人太甚!”
“寡人以舉國兵馬相委,以趙國生死相托,廉頗匹夫居然如此對寡人,居然坐視中山盡被燕賊所得!”
“來人,捉拿廉頗及其黨羽家眷!”
暴怒的趙王,讓所有趙國公卿都噤若寒蟬,只有趙偃等人,臉上隱隱露出了笑意。
趙偃繼續上前垂手問道:“若廉頗家眷反抗,又當如何?”
趙王聞言,臉色有些猶豫。
不過很快,他就咬牙道:“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趙王繼而又補充道:“只是廉頗擁兵自重,亦不可太過,免得逼其狗急跳墻。”
趙偃再次問道:“敢問父王,當派遣何人,帶領王城禁衛前去捉拿廉頗?”
趙王猶豫半晌,繼而將目光放在了趙偃身上。
“汝為太子,應該能夠壓服廉頗,就由汝帶領王城禁衛,前去捉拿廉頗吧。”
趙偃聞言,臉色當即變得極其精彩。
捉拿廉頗,乃是有風險的事情。
假如廉頗心中仍有趙國,才會任由王城禁衛捉拿。
若廉頗決意反叛,哪怕有王城禁衛保護,手握重兵的廉頗,仍舊能夠隨意揉捏趙偃。
趙偃沒有趙嘉那種膽氣,想到其中風險,當即有心推脫。
不過考慮到,若自己在國難當頭之際推脫,肯定會名聲大損,趙偃只能硬著頭皮應諾。
昔陽城,乃春秋時白狄鼓氏都城。
此城位于滹沱水南岸,和下曲陽遙遙相對,乃交通要塞。
“晉國尚未分裂時,白狄東遷,鼓氏進入此地建都昔陽城,后遭晉正卿中行穆子圍攻,鼓氏食盡力竭而降,鼓君鳶鞮被擄、鼓都被占。”
“后鼓氏舉兵反晉,依附鮮虞氏,又被穆子奇計所破。”
“及至白狄鮮虞人建中山國,此城更為中山國的領地。”
“后趙國覆滅中山國,為齊、趙所爭奪此城,終被趙將廉頗所拔。”
燕國大夫將渠立于燕王身側,為其細細講述著昔陽城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