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心想糟糕了,這不露出原形了么,老子從來就沒搞清楚平平仄仄是什么東西,又哪里懂什么詩文了?這可不是把猴子往水里趕,把鴨子往天上趕么?這是真的叫人當眾出丑了!
眾人見他尷尬,也就知道他是個混子,不失時機譏笑起來:“招搖過市,故弄玄虛的跳梁小丑而已,這小子就會嘩眾取寵,哪有什么詩情才氣了!”
“他能作對,我就把這臺墨硯給吞了!”
“那我就吞竹簡!”
“那我吞桌子!”
“我賭一百金,他寫不出……”
“我賭兩百金……”
“他能寫得讓淺香小姐如意,我就叫他大爺!”
……
韓信被眾人這一擠兌,一下子給架起來了,不容不出手,那真叫一個恨不能把頭埋在沙子里,忽轉念一想,不對啊,現在這個歷史時期,詩歌是入樂的,不講究對仗和韻律,直到魏晉時候,樂詩變徒詩,平仄韻律從曹植那兒才開始流行起來的,那還怕個鳥啊!
他胸膛一挺,恢復了幾分神氣:“寫就寫,誰怕誰!”
只不過提起筆來,對著空白的竹簡,肚子里仍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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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如也,只得硬著頭皮想啊想,頭皮都快抓破了。
“寫不出來了吧!”眾人嘲諷。
“限你一炷香寫出來,淺香小姐可沒有時間等你!你敢讓淺香小姐等你,可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還是那個公子哥,他只想看韓信出丑,于是時不時就在旁邊大冒雜音,故意擾亂韓信心神。
淺香小姐瞪了他一眼,怪他總是打岔。對于把韓信逼得下不來臺,心中頗有歉意。同時也覺得這是一個考驗他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的機會,因此也不出言給他解圍。
那公子哥見美人發嗔,心中咯噔一下,大感不妙:這一次我是被刷下去了!
韓信憋了半天勁,靈光匯聚,好比十月懷胎成功,大喜叫道:“有了!”
于是,蘸了墨水,腰身手腕一起發力,落筆填上下文,整首詩就完整了:
問答詩:
花開花落幾時起,日月星辰孰流變?
緣起緣滅身外事,且醉今朝盡歡顏!
韓信對于自己的杰作很滿意,心想,小爺這兩句詩,既有對仗又有押韻,而且承上啟下,不光回答了問題,還表達了我灑脫不羈、放浪形骸的豪邁豁達的人生觀,大有意境,實乃上品!
尤其這一個“緣”字十分佳妙,從科學上來說,宇宙的形成是大爆炸后,各種物質在四種基本力——強核力、弱核力、電磁力以及引力的作用下,形成的涌現行為,也正是佛學中所說“緣起性空”的深刻內涵,“緣”即涌現,一切都是因緣和合的產物。
一個緣字,回答了宇宙的問題,而為什么又要說這一切都只是身外事呢?
從哲學上來講,一句“我思故我在”說明,只有思想能證明是客觀存在的,外部世界只是主觀的映射,并不能確切證實,而且永遠不能確切證實。世界到底是怎么樣的,這個深刻的哲學問題,不管有多少哲學家,多少愛因斯坦,不管科技發展到什么程度,發展出的理論只能做到目前的自洽而已。言下之意,淺香小姐,你也不用刨根問底了,這個問題誰也搞不明白,不用深想,人生貴在及時行樂,滿足自己思想的愉悅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只有思想才是真實而飽滿的!
兩句詩完美地回答了她的兩個問題。
韓信把肚子里的墨水都用光了,終于寫出了包涵了科學、佛學、哲學、人文主義精髓的妙句,大為得意。心想,李白還要喝酒才有靈感,老子酒都不用,不去當詩人可惜了!
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字寫得丑了點,上不得大場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