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陳矩和楊俊卿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新鮮事。陳矩按照宮里檢查各殿灑掃情況的規矩,東摸摸西摸摸,然后看看自己的手沾了灰沒有。
俞大猷見了,笑著對陳矩說道:“陳公公,要不要給您來副白手套。咱們新車營檢查衛生,都是帶著白手套摸的。”
陳矩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但楊俊卿聽在耳朵里就很不是滋味了,這哪里他娘的是軍營呀,自己的家都沒有這樣干凈。
在這里當兵那得多累呀,自己手下那幫龜孫子,出去巡個街都叫苦叫累。要和皇上說說,把那群飯桶都扔到新車營來好好調教調教,不脫上兩層皮,一個都不準回錦衣衛。
當把營房宿舍的門打開時,萬歷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滿意。但陳矩和楊俊卿被驚得嘴里都能塞進一個雞蛋。整齊,太整齊了,什么東西都擺成了一條線。最過份的是床鋪上的面子,疊得有棱有角,就象一塊塊豆腐。
“俞將軍,您不是特意帶我們來看這一間的吧。宿舍都整成這個樣子,那些兵一天就不用干別的了,光整宿舍就要整半天吧。”楊俊卿不可思議的問道。
“楊僉事,新車營的宿舍您隨便打開一間,都是一樣的。不就是整個床鋪嘛?要不咱們打個賭,你把一張床給搞亂了,信不信老夫半刻鐘時間給你整回原樣?”
“好,楊俊卿,你就和俞老將軍賭上一把。”萬歷看熱鬧不嫌事大,明明知道俊卿肯定會輸,還故意在一邊挑火。
“俞將軍,我家有一口西域寶刀,相傳是烏茲鋼打造。如果我輸了,那口寶刀就送到您這來。”
既然皇上發了話,楊俊卿也就放開了,賭上了自己珍藏的一口寶刀。
“楊僉事,我家沒有這么值錢的寶刀。不過有一把繳獲倭寇的上品倭刀,老夫一直當作是戰利品珍藏。如果老夫輸了,那刀就歸你了。”
“好,那由朕來作公證人,你們開始吧。”萬歷樂得讓俞大猷教育一下楊俊卿。
只見楊俊卿挑了一個鋪位,把被子全部抖散,然后又把床單,墊被全部抽出來。然后他又不嫌夠,還把被子床單等使勁揉,幾乎揉成了一團咸菜,一個鋪位床板上面,就是一堆不忍直視,亂七八糟的被子。
張維和陳矩在一邊看著,一直為俞大猷擔心。心想這楊俊卿也太狠了,剛才揉被子都快要把吃奶的勁都要用上了,要不是皇上在邊上,估計會在那些被子上再踩上兩腳。
楊俊卿折騰完了之后,有點氣喘吁吁的說道:“俞老將軍,請吧。”
只見俞大猷只是笑了笑,然后臉不變色,心不跳,整理起鋪位上的那一堆亂麻。只見他拿起那些墊被、床單、被子,時而用力抖動,時而用力抹平,時而用手作刀砍向被子,時而用手指捏邊起梭起角。
看著俞老將軍這熟練的動作,眾人心里在想。就這整鋪位疊被子一項,怕不是練習了上千次吧。
結果還不到半刻鐘,鋪位就被恢復如初,全都是有梭有角。該直線的地方,絕對沒有一點彎區。該平整的地方,絕對沒有半點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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