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大明附身于萬歷之后,他所做的一些事情,已經產生了蝴蝶效應,很多事情,已經偏離了原來的歷史軌道。
一些小事,史書上不會記載,萬歷自然不清楚。但是有兩件事,他卻記得非常清楚。原本御史傅應禎會以皇城端門獸吻被雷擊,天象示警為由。上一份奏疏指責考成法和皇上不聽言官的諫言。
這份奏疏讓皇上和張居正都十分惱怒。結果傅應禎不僅挨了庭杖,而且還被發配充軍。徐貞明等幾位同年好友因為去詔獄探望他,也受到牽連而被貶職到外地。
萬歷給皇城里的建筑安上了避雷針,端門的獸吻沒有被雷擊。不知道傅應禎是現在學會務實了,還是因為沒有了由頭。那份奏疏也沒有看到他寫。
另外,就是大明商團準備出境貿易,派出了到各部商談的使者。土蠻各部都想爭取到與大明貿易的機會,因此也都老老實實的,沒有象歷史上一樣頻繁襲擾遼東。
李成梁原本該有的一次遼東大捷自然也就沒有了。因此,遼東巡按御史劉臺自然也就沒有機會搶先向朝廷奏報大捷。因為這是一次越權的奏報,張居正認為御史越權,有違祖制,劉臺受到了嚴厲的申斥。
接下來劉臺就上了一道奏疏彈劾張居正。指責他擅作威福,蔑視祖宗法。說張居正口口聲聲,言必稱祖制,但他利用考成法,使內閣的地位凌駕于六部、六科、都察院之上,這本身就是有違祖制。而且奏疏之中還列舉了給朱希忠追封為王、引張四維入閣等等事例。
劉臺、傅應禎、徐貞明等人,都是隆慶五年的進士,張居正是這一年的主考官,這些人都算是張居正的門生。大明開國以來,還沒有看到過哪個門生指名道姓的彈劾自己的老師。
劉臺的這份言詞犀利的奏疏對張居正的打擊非常的大。張居正在朝會上自辯之后,又請見萬歷,跪在皇帝面前老淚縱橫,請求辭職。萬歷再三挽留,并把劉臺削職為民,才把張居正安撫了下來。
現在,這兩件事情都沒有如期發生。但是引發這一切的深層次矛盾并沒有消除。張居正想推行新政,自然不想看到言官御史跳出來反對扯后腿,所以用考成法把六科和都察院都納入了考核。
各級官吏也非常看不慣御史言官們仗著自己手中的權力,在他們面前趾高氣揚,動則辱罵。但是御史言官們,又不甘心手中的權利被限制和削弱。這其實就是一場執政行政和政務監察之間的權力博弈。
萬歷心里想著:“這些無謂內耗現在沒有發生也好,正好可以讓自己騰出精力來謀發展。”
從就京西軍營和南海子回到乾清宮之后,萬歷覺得上林苑的發展已經超過了自己的預期。但是怎樣安排檢驗新軍的一場演習卻讓萬歷煞費苦心。
萬歷向張維問道:“馬芳那邊“藍狐”的招募情況如何?”
“回皇上,據馬芳傳回的奏報,招募已經完成。現在藍狐里面不僅有原來的邊軍老騎兵、當地新招募的百姓、被擄到草原上然后再逃回來的漢人,還有一少部分就是地地道道的北虜。”張維答道。
“那些北虜靠得住嗎?”萬歷好奇的問道。
“那人有的原本是一些小部落的頭領家族,他們的部落被大的部落給吞了之后,歸附了大明。有的是在部落里犯了事,想要活,所以降了大明。這些人只有兩百多人,都是分散安置的,平時也有人盯著,能控制得住......”張維回答得非常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