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今日沒有午休,但某人卻把午休睡得異常香甜。
劉病已醒來時,卻看到夕陽快要落山了,卻把一片漂浮在西嶺上方的白云染紅了。
霞光萬丈,絢麗多彩。
如果讓見過世面的劉病已形容,那便是美若油畫般,瑰麗壯觀。
中午跟大伙兒吃了頓飽飽的慶功宴,又安排了近期的幾件工事,一直忙到未時五刻才上床睡覺。
迷迷瞪瞪睡到申時四刻醒來。
喝了涼開水,覺得不過癮,他突然想念茶水了,不論是綠茶還是紅茶抑或是白茶,他都有些想念。尤其是老家里愛喝的老干烘,每次醉酒后大喝幾壺,既消食又醒酒,是居家必備神器。
怎奈現在這個世道連茶水都沒得喝。
他在掖庭宮見到張賀喝的茶水,其實是各種現有干果敲碎了用鍋煮開了喝。
那滋味跟稀粥有何區別呢。
劉病已此刻想要的是清口又舒心的茶水。
想起清口,劉病已忽然想起來,醉酒正濃的時候,羅百義似乎拿來了他教授制作的牙刷和牙粉。
老長時間了,用柳枝清理牙齒不徹底,嘴里老是有種油乎乎膩歪歪的感覺,此時喝了酒后更是覺得嘴里有些粘牙。
劉病已趕忙去屋里尋找,果然見到了羅百義制作的牙刷。
雖然形狀比前生所用的牙刷尺寸稍稍有些大,略顯怪異,但好歹牙刷的精髓部分,刷子做得有模有樣,已經用白色的豬鬃為材質,經過多次洗刷,已經潔白如雪了。
這還是劉病已一再堅持的,挑選白色的豬鬃毛,而不是黑色的。他不敢想象將黑色的豬鬃毛刷子伸進嘴里。黑色的鬃毛刷子用來刷鞋,或者給皮鞋上油層還差不多。
劉病已打開一個小布袋子,里面是自家疾醫根據自己的方子配置出來的牙粉。
劉病已取來一截新砍的竹筒,用水沖洗了后又灌滿了水。
他將牙刷浸到水里打濕了,又將牙刷伸進布袋子里沾了一些牙粉出來。
隨后便來到庭院中,站著一邊望著夕陽,一邊將牙刷放在嘴里刷起了牙。
他前生也曾用過牙粉,當時還是因為牙粉有些苦澀從而只用了牙膏。此時用到牙粉,只覺得牙齒的清爽世界又回來了。
只是牙粉的藥味比較濃厚,他便考慮著再往里面添加一些薄荷,陳皮之類的,改善一下口感。
劉病已刷牙刷得差不多了,喝水漱口,頓覺口腔內清爽無比。
劉病已高興地吐出一口氣,將牙刷倒著插入竹筒里,隨手放在了石桌上,擦了擦手,拾起一本厚厚的黃金紙版《詩經》,躺在搖椅上,看起了書。
搖椅搖得似乎太過猛烈了,他的酒勁竟然又上頭了。
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劉病已索性將書本倒扣在臉上,雙手交叉放在腹部,呼呼大睡起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劉病已忽然覺得臉部的重量驟然輕松,雙眼的光亮異常強烈。
受了這連串的刺激,劉病已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眼睛,赫然發現劉徹站在自己身旁,他滿臉的怒氣,手里還不停地翻動著那本厚厚的黃金紙《詩經》。
劉病已一抬頭,看到一位胖乎乎的老者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他。在他身旁的桑弘羊正對沖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