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接過信,入目是蘇彥的字跡。
她的心直顫,呼吸斷斷續續,無措地看了看劉叔,又看了看一臉擔心的木香。
她怕。
蘇白拿著信轉身,左手死死扣住紅木桌,慢慢坐下。
打開信封,里面只有一頁紙,一句話。
“速回京調黑鷹。”
紙的左下方是蘇彥的小印。
黑鷹是攝政王府暗衛的統稱,蘇白只知道阿裴和跟在蘇彥身邊的聶堯是黑鷹的人。
至于黑鷹有多少人,蘇彥從未透露過。
“劉叔,這信是哪兒來的?”
“是聶堯送回來的。”
聶堯?
蘇白眉間的擔憂添了幾分,原本該跟在父親身邊的暗衛親自回來,父親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他現在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他把信交給我,從我這兒拿了令牌就走了。”劉叔苦著臉。
蘇白捕捉到‘令牌’二字,不需問,也能猜出是調動黑鷹的令牌。
“那劉叔知道黑鷹會在哪兒出現嗎?”
有令牌,對黑鷹的了解總比她多吧。
可劉叔搖了搖頭,“郡主,我哪里知道,王爺只是把令牌交給我,具體的,我是一概不知啊。”
這......
蘇白緊皺眉頭,用手輕拍額頭,犯難。
“郡主,我知道。”
清冷的嗓音提醒了蘇白,她猛地抬頭,阿裴已經站在劉叔身后。
劉叔愣了一下,往旁邊退了兩步。
“半刻鐘前,我接到了集合的信號,我帶郡主過去。”
“行,現在就走。”
蘇白抬腳欲走,又停下,看向木香,“你去拿幾張傳送符給我。”
“郡主,不需要這個。”阿裴開口。
蘇白遞給他一個‘稍等’的眼神,沖木香抬了抬下巴,木香趕緊去拿了一沓傳送符給她。
她知道阿裴的修為比她高,如果遇到意外,阿裴能帶著她跑。
只是人哪,總得惦記著萬一。
蘇白粗略估計了一下,傳送符大概有個二三十張。
她塞進儲物戒后,拍拍阿裴,“走吧。”
走到集合點,蘇白才明白阿裴為何不讓她帶傳送符。
從王府的西南小門出去,直通一條幽深小巷。
巷子里只有一座院子,那便是黑鷹的集合點。
看似明目張膽,實則院子周圍布下了一層屏障,正常人從這兒走過去都不會注意到院子。
推開門,院子里烏壓壓地,將近百人。
“郡主?”
蘇白剛進去,就有人認出她,她仔細瞧了瞧,并不認識。
“阿裴,你怎么把郡主帶來了?”有人埋怨阿裴。
“我有事要問聶堯。”蘇白擋在阿裴前面,目光投向院子的另一端。
“此事不需郡主擔心,交給我們就好。”聶堯走到她面前。
蘇白直接屏蔽他的話,“我爹出什么事了?”
她知道聶堯是好心,可蘇彥出事,她怎么可能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