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遷怒青煙,這事怨怪不到他,要怪也是我沒用……”
說著,眼淚便又落了下來:“別再打他了。”
不絕最是受不住別人哭,自寧王府大鬧一場回來后,靈心已經哭了大半晌,現下好不容易停了淚,她可不想再惹她哭。
“好好好,你別哭,我去看看他就是。”
靈心哪里能放心,自然要跟著一起出去。
幾聲雷響,頃刻下起了瓢潑大雨,青煙頹然站在四海賭坊的門口,不知已經在那里站了多久,渾身上下被大雨澆的透透的。
聽著有腳步聲,這才轉動了下眼珠。
不絕撐了把傘,站到他跟前:“還不走,是要我親自來攆你嗎?”
張了張嘴,青煙沒有說話,伸出手去似乎是想要觸摸她的臉頰。
看到她眸底的冰冷,終于頹然垂下了手。
看著他的衣衫因為被雨水澆濕的緣故,貼在身上,不絕的眸色不禁幽冷了幾分。
回眸瞥了眼門口,屋檐下站著的幾個自己帶回來的得力人手,面上多了幾分不悅。
其中一個擅于察言觀色的見狀連忙道:“他一直想要硬闖進來,屬下們按著幫主的吩咐,并沒有將人放進去。”
靈心看著青煙紙一樣白的面色,禁不住有些擔憂。
他身上穿的單薄,又在雨里淋了許久,憂心道:“青煙,你還是回去吧,莫要凍壞了身子。”
青煙僵硬著脖頸轉頭看了她眼,人卻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不絕連忙伸手將人扶住,一邊忿忿罵了句:“喂,你別裝死啊。”
靈心趕緊上前,抬手拭了下他的額頭,轉而向不絕道:“他怎么燒的這樣厲害?”
不絕便握了他的手,若然滾燙一片,恨恨罵了句“笨蛋”,終是不忍心將人丟在這大雨里。
看著她將人帶了回去,靈心站在那里終是忍不住搖了搖頭,讓莊大叫了大夫,趕緊去給他診治。
青煙只是在雨里站的時間太久,穿的又單薄,所以著了風寒。
不過畢竟是習武之人,服了藥,昏睡了半個多時辰,人就醒了過來。
打量了眼室內的布置,目光落在不絕的身上,不禁問道:“這是哪里?”
聽著他的聲音,不絕抬眸看他,看了眼屋內的陳設,聲音里也多了幾分晦澀。
“王妃臨走前給我置下的院子。”
“我跟靈心各有一處,她怕我們兩個無依無靠,甚至還留了許多的銀兩,足夠我們兩個衣食無憂活上兩輩子。”
“傻女人,自己都糟糕的不得了,還記得掛念我們……”
青煙聞言也不禁黯然,道了句:“抱歉。”
聳了聳肩,不絕其實也曉得此事與他也沒什么關系。
畢竟他只是顧慕遠的隨身侍衛,主子要做什么,他又怎么能干涉呢?
更何況是情這一事,心里便多少有些釋然:“其實也怪不得你。”
“我今日只是氣不過,看著那對狗男女卿卿我我的樣子,免不得就怨怪到了你身上。”
自嘲地笑了笑,不絕蹭了蹭眼角的水光:“是我自己學藝不精,小看了寧王。”
“他威名赫赫在外,又怎么可能是個靠別人保護的人?”
“是我自大輕敵,所以才沒能殺得了他們。”
“不過你放心,總有一日,我一定會為鳳儀殺了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