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大牢。
陰冷的地面,不見天日的四壁。
季初陽消沉地席地靠墻而坐。
相比于惡劣的環境,她更難以接受的是仇人萬福年還安穩地端坐朝堂,掌控自己的生死。
“公主,二王子送出來的玉佩中,到底說了什么?”被關押十多天,靈歌胡禮二人將該說的、改聊的都聊完了,依然提不起季初陽的精神。
沒想到此話一出,季初陽卻稍稍有了精神,她摸出玉佩抽出里頭的細絹。
“祭天……”靈歌拿過來一看,不明所以。
“指的是陛下臘月十五祭天嗎?”胡禮湊過來。
“陛下要出宮?”季初陽雙目一凝,問胡禮。
胡禮點點頭:“就是因為我家大人和梁上書在朝堂上提議了祭天的事,才遭到掌鹿監的刺殺!”
季初陽“豁”地起身,兩人嚇了一跳。
“咱們得想辦法出去!”
……
“胡大人哎,不是小人不幫您,這幾位都是重犯……”
大牢門口,牢頭正在無奈地跟胡與修解釋。
“小何……”胡與修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本官又不做什么,只是去問問我家那馬夫,飼草幾添,拌料幾許……否則,我家那幾匹馬爾鬧脾氣,我連上朝都難啊!”
“大人……”牢頭為難。
“好了!一盞茶功夫,問幾句話就出來,不信,你可以跟著我……”徑直走了進去。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胡與修的級別跟老頭不可同日而語,牢頭只得黑著臉答應。
按照牢頭的指引,胡與修在最里側找到了季初陽三人,遠離其他牢房,清凈,但也易下黑手……
從外面向里看去,昏暗的牢房中,三人聚在一個角落,正在商量著什么,聽見腳步聲,警惕地望了過來。
“大人!”在黑暗中關了半個多月,胡禮練就了一雙超長眼力,驚喜叫著跑了過來。
季初陽和靈歌跟著走了過去。
胡與修用眼神示意他們身邊跟著的牢頭。
胡禮機靈非常,了然,到嘴邊的話突然就止住了。
“胡禮,我是來問你,府中的馬兒因何這幾日不吃不喝?本官都沒法兒去上朝了……”胡與修一派公事公辦的態度,話對著胡禮說,眼睛卻一直看向季初陽。
牢頭則一眼不眨,一字不漏地聽著。
“額,這個問題,我想想……”胡禮看懂了他的眼神,想著盡量拖延時間,看季初陽有沒有什么辦法傳遞消息。
“大人!”就在氣氛陷入安靜之時,季初陽出聲了:“許是馬兒積食了……我這里有一物,只須將它磨成粉,加入馬料中,可解決問題……”說著遞上一物。
那牢頭眼疾手快,一把搶奪過去看。
黑不拉幾一塊石頭而已……
再三確認沒有異常,將他交給了胡與修。
……
胡府。
“賀姑娘所料不錯!”進了府,胡與修就忙不迭地沖迎上來的賀一娘道:“公主果然交了東西給我……”
遞上那石頭。
“寒光玉?”賀一娘看著石頭,有些驚訝。
胡與修更加吃驚:“這……這是寒光玉?”分明是一塊不起眼的黑石頭。。
賀一娘笑笑,拿玉對著陽光,讓胡與修仔細看。
胡與修一看,經日光一照,那看著不起眼的竟變得晶瑩剔透,細看內里有一股淡紫色氣息流動,伸手一觸,溫潤徐來。
胡與修嘖嘖稱奇:“這可是季家傳家寶,世人只聞其名,不想竟是這般神奇……”
“不是絕無僅有那位怎么能看得上?”賀一娘喃喃道。
胡與修聽出了點意思,但卻不全然明白:“姑娘的意思是……”
賀一娘將玉交到胡與修手中:“勞煩大人,設法將此物交給二王子,請他……獻給太后……”
……
壽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