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崇禎不死,洪承疇那一套大清為崇禎報仇的謊言就無法騙得北方士紳支持,南明弘光朝也就不會存在,也不可能出現借虜平寇這樣弱智的理論,江北四鎮也不會垮得那么快,至少北方還有順軍幫著大明頂住滿清。而夾在明軍和清軍之間的順軍,總不會發瘋似的南下對付明廷吧。總之崇禎上了煤山,是最壞的結果。
其實以江南的財富,完全可以養一支精銳部隊。南方人真不能打仗嗎?錯!戚家軍、白桿兵不都是南方人?廣西狼兵,三湘健兒,都是能征善戰的血性男兒。
從南京到杭州六百余里,李國棟一行人走了六日時間,終于看到前方巍峨的杭州城墻了,杭州城西的西子湖也同時映入眼中。
西湖乃是江南秀色所鐘之地,靈隱寺幽深致遠,小天竺清雅怡人,雷峰塔古樸莊重,從杭州城錢塘門出去直到蘇堤,一路上亭臺樓閣數不勝數,這邊是達官顯貴的金粉樓臺,那邊是雞犬相聞的竹籬茅舍,酒樓高挑著杏黃旗兒,茶館的泥爐子燒著紅紅的炭火,百姓們扶老攜幼,往來如織,一派歌舞升平的繁榮景象。
一行人來到杭州錢塘門外,守門的士兵見到來的一大群人身上明顯帶著一種從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殺氣,于是上前盤問。
李國棟遞上腰牌:“吾乃大德旺二掌柜,前來杭州購貨。”
士兵看到腰牌上寫著:大明殺胡口參將,漠南蒙古招討使李國棟。士兵不知腰牌真偽,于是遞給后面站著的一名總旗。
“原來是斬建奴大將的李將軍!卑職不知李將軍到來!還望將軍恕罪!”那總旗軍官連忙單膝跪地拱手行禮,“只是將軍為何前來江南?若無虎符,將軍不可私自調兵。”
“我是來做生意的,并未調動官兵,只帶了五十名家丁,這不需要虎符吧?”
“帶家丁出門那是不需要,李將軍請進吧。”那總旗嘴巴上說請,卻向李國棟使眼色表示要銀子。反正這里是杭州的地盤,你李國棟再厲害,強龍難壓地頭蛇。就算是福建的那個名叫鄭芝龍的總兵官來到杭州做生意,也得乖乖的交銀子。
“各位拿去喝茶吧。”李國棟往那總旗手中塞了一塊五兩的銀錠,又塞了一把碎銀子。
總旗小官喜笑顏開的把一行人放入城內。看到他們進去了,那總旗官對幾名小兵道:“我大明武將做生意的多了去,福建廣東的水師,舟山、松江的總兵參將,哪個沒出海賺點銀子的?只要不是我們杭州的,做生意的進城都得給點銀子。”
畢竟這城門官收銀子不是給自己收的,他后面還站著更大的官員,事實上大明一些關卡收費,城門收費,是變相的商業稅,只不過這是收費大部分都中飽了地方官的私囊,朝廷拿不到一個銅板。
李國棟來杭州,就是為了趕上一年一度的商貿盛會。每年杭州的商貿盛會,五湖四海的客商、牙人前來,乃至東瀛、佛郎機人也來參會,江南的絲綢瓷器茶葉,波斯的珠寶,西洋的琉璃杯、玻璃鏡,南洋的各色香料,商品之豐富,實可稱應有盡有,除了能士紳富豪勛貴們奢華的需求之外,還能滿足老百姓一飽眼福的好奇心。
這幾年來,每年商會一枝獨秀的便是福建鄭家。鄭家的生意做得很大,鄭芝龍本人又已經被朝廷招安了,官至總兵官,擁有水師三萬,大小戰船千余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