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棟給沈云英安排好了一艘最大的戰艦,時間定在次日上午出發。
次日一早,沈云英和她的人就護送父親和夫君的靈柩登上船,除了李國棟的旗艦之外,還有十多艘大小戰船沿途護送。很可惜的是,張煒在兩日后才回到武昌,自然沒能見到令他暗暗動心的小丫鬟珊兒。
張煒來到李國棟府上,李國棟把腰牌丟還給他:“五弟,你看你,見沈小娘子長得貌美,把自己的腰牌都給人了。”
“大哥,小弟我是見她們可憐。路上還被左賊的人給欺負了,幸虧她們武功高,尚能自保,小弟也及時趕到,這才沒讓賊人得逞。”
“五弟啊,你也三十好幾了,你若是喜歡那個沈小娘子,等我們辦完我們要辦的事情,我帶你去蕭山向她提親如何?”
張煒的臉一下就紅了:“大哥,小弟可不敢高攀沈小娘子,她還是游擊將軍呢。小弟倒是想,她的那小丫鬟珊兒挺不錯的……”
“放心,這一切都包在大哥身上!”李國棟哈哈大笑,“對了,沒抓住張應元嗎?”
“小弟無能,給那賊小子跑了!還請大哥治罪。”張煒連忙跪地請罪。
“兄弟何罪之有?本來就沒打算這次把左賊一網打盡,還是暫時留著他們一條狗命吧。”李國棟扶起了張煒。
沈云英乘坐的船隊,順流而下,速度極快,已經過了九江江面了。掛著李國棟水師旗號的船隊路過九江,左良玉不敢攔截。
船尾的船長艙室內鋪著大紅色地毯,鯨油燈散發出清香味,坐在船尾艙內,透過船尾敞開的窗戶,可以欣賞江面風景。珊兒坐在舒適的船艙內,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說道:“小姐,伯爺還真是仁心宅厚啊,他居然動用了那么大的一支船隊來送我們,還是那張將軍的腰牌管用。”
“當然管用了,還不是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臉大,等安葬了父親和夫君,本小姐就把你送到武昌。”沈云英輕輕敲了一下珊兒的后腦勺。
“不,小姐,婢子不要來武昌,珊兒要一輩子伺候小姐。小姐,珊兒自幼跟著小姐一起長大,您就像俾子的親姐姐一樣,珊兒舍不得離開小姐,要一輩子跟著小姐。”
“傻丫頭,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若是那張將軍真的來娶你,我也不攔著,一定把你送過去,給你有個好的歸宿。至于本小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父親夫君慘死,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一個克死夫君父親的寡婦,還能再嫁嗎?”
“小姐,其實武威伯人挺好,你可以跟了他啊。”
“武威伯都有妻妾多人了,還怎么跟他?給他當小的?”沈云英有些生氣,“你這小丫頭片子,為了自己,居然要把本小姐賣給武威伯當小妾了!”
“小姐,你誤會珊兒了,”珊兒急得滿臉通紅,“俾子意思是,小姐你跟著他一起打仗,報效大明,外御賊奴,內擊流寇。”
沈云英苦笑一聲:“武威伯麾下猛將如云,他能看中我一個小女子?”
水師船隊順流而下,一直過了安慶江面,護送的小船和蜈蚣快船這才離開,只剩下一艘大艦繼續順流而下,到了鎮江,沈云英他們換乘一條淮軍水師的小船,走運河回到杭州,再過江把父親和夫君的靈柩送回老家安葬。
湖廣局勢被李國棟穩定住了,張獻忠在湖廣也待不住,更別提進攻江西,順流而下直搗南京。最終,張獻忠在崇禎十七年初,放棄了湖廣,大西軍全部進入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