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收回腳,邊摟著小姑娘,一邊怒斥,“你還要不要臉,問孩子要禮物?哀家告訴你,你要是敢欺負瓷兒,你就是在欺負哀家!”
真是的,她都五十多了,也沒送她一件禮物,如今倒好,居然有臉問她的乖孫女兒要!
天下之大,大不過他缺的那塊心眼。
秦厲城有心反駁,可面上卻不敢有絲毫不滿,最后只能冷哼一聲離開。
男人走后,太后嘆了口氣對秦瓷道,“其實你父皇性格暴躁,人嫌狗厭,可就是說話口嫌體直了點,其實他心里是愛你的。”
從小到大,只有她這個母親對他好,每日冰著個臉,動不動殺人,直到秦瓷出現,他才有了人情味……
秦瓷聞言眼眶也不禁濕了,將頭埋進太后懷中,“祖母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孝順父皇的。”
二人繼續絮叨。
這幾日太后身子不舒服,秦瓷便臨時搬過來住陪太后聊天解悶。
轉眼三天后,西涼國君的生辰日,各國都派使臣前來祝賀。
慈寧宮偏殿是供奉佛祖的地方,秦瓷酣睡間,仿佛問聞到了燒紙味道,以及太后喃喃自語聲。
怎奈何睜不開眼睛,直到良久之后,她終于醒過來,只見太后正坐在榻前,閱讀著佛經。
經過洗漱、用餐后,秦瓷坐在梳妝臺前,太后親自為小姑娘梳頭發。
邊梳邊夸贊,“瓷兒的頭發又黑又亮,當真好看。”
秦瓷眉眼彎彎笑道,“還不是遺傳皇祖母的嗎。”
說完,她余光瞥向偏殿,只見偏殿的角落里放這一盆紙灰,顯然是剛燒過紙錢。
小姑娘心中泛起疑惑。
祖母是在祭奠誰啊,死的那天還是父皇的生辰……
怪瘆人的。
這時太后已經為她梳好頭發,換上漂亮的襖裙,眾人這才姍姍趕去宴會。
來到宴會上,秦瓷按照規定落座,拿起一塊糕點想塞嘴巴里,就看見門外一道熟悉的身影闊步而來。
少年雪白的狐裘大氅,少年清瘦挺拔,臉部線條深刻,丹鳳眸微調凜冽,鼻梁直挺,肌膚透著病態的白。
身形如松,舉手投足矜貴渾然天成,秦瓷慢慢放下糕點。
秦琛回京了。
沒缺胳膊少腿。
場上不論男女都被秦琛驚艷到了,良久之后才有人道,“呀,聽說南方戰爭結束了,我軍順利打了打勝仗順利班師回朝,秦琛這是回來了?”
秦琛疏離里透著禮貌,“嗯,剛回京。”
他在人群中一眼鎖到秦瓷。
狹長的丹鳳眸透著陰森瑟冷,秦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眼神怎么跟要生吞活剝她一樣啊。
一位貴族公子興沖沖道,“聽說這次南征不僅把敵國打的屁滾尿流,還連攻下八座城池,西涼軍威武啊!”
眾人聞言,瞬間圍在一塊夸贊,秦琛瞥了一眼覺得無趣,朝自己位子走去。
剛落座,秦康明隔著幾個位置輕嗤,“都說人要有自知之明,人若是沒了尊卑禮法,還不如同一只狗。”
話一出,聽懂的人有意無意看向秦琛。
國宴都是按照官銜排位置的,秦康明作為大理寺寺丞正三品官才坐在稍微靠前的位置。
秦琛一個沒名沒分的養子居然坐到秦康明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