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難道這就是今夜對方給予自己還禮,衛莊揮手一招,盒內的竹筒落在手中,將內部的東西徐徐拿出,乃是一張錦繡布帛。
將其徐徐展開,其上枯筆濃墨,用大篆寫著——五蠹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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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蘭軒,卯時中入,一年之計在于春,一天之計在于晨,這本該是生機最為蓬勃的時間,街市上也早已經人聲鼎沸,百業俱新。
但是在紫蘭軒中卻只有靜,一種夾雜著歡飲通暢一夜后,精力全部耗盡之后頹廢欲死的寂靜,城中的上層貴人們不過才剛剛進入最深的夢境之中。
不過,于二樓角落的一間靜室之中,卻是熱氣升騰,酒香彌漫,衛莊手持銅盞,未曾飲下,只是在手中晃動,冷酷的眼眸這是落在條案上的一卷竹簡之上,面上露出淡淡的玩味與嘲弄。
條案的一側,妖嬈而裝的紫女跪坐,比起衛莊,倒是沒有飲酒,而是靜靜品味香茗,香氣彌漫,入口溫暖五臟六腑。
“韓非的這篇《五蠹》,你已經看了整整一夜了,這里面有你想要的東西嗎?”
輕吁一口香氣,紫女看著沉浸于竹簡上文章的衛莊,輕輕一笑。
“也許吧!”
冷哼一聲,并未多言,這篇文章的確有點意思。
“根據咸陽傳來的消息,秦王政在章臺宮中都曾引用《五蠹》之言,可見其對于韓非也是極為欣賞的,認為他是治國的奇才。”
朝夕相處之下,對于衛莊的性格早就已經熟悉,并不在意。
“哦?”
“看來我那位師兄還真得僅僅是一位劍客啊!”
提及秦國,衛莊似乎不自覺的眉頭一挑,對于秦國的關注,是列國內每個勢力必須要做的事情,對于自己來說,更是如此。
因為那里有自己關注的人,數年來,他一下山就進入了秦國,成為首席劍師,名聲遠播列國,只是卻隱約弱了國故的名頭。
“你的師兄蓋聶倒還無妨,關鍵在韓非似乎也有兩個朋友入了咸陽,一位名叫鄭國,入咸陽數年了,一位名叫李斯,初入咸陽不久。”
“都曾在小圣賢莊游學,于韓非之學自然清楚,你猜他們會怎么做?”
紫女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繼續閑談,撇著窗外逐漸亮堂起來的陽光,一絲絲紫蘭軒內、紫蘭軒外的音韻入耳,這種平靜祥和的感覺很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