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耳再次而應。
“縱有三晉之力,也不過勉強自保。”
“以趙國和魏國現在的國力,難以抗衡秦國!”
“而且,大王如今并未定下援救趙國之策!”
囂魏牟輕嘆一聲,張耳之言很合自己之心,然畢竟自己與張耳都只是臣子,非為一語定論的諸侯。
自己等人所思不差!
但大王所語也是不差!
“燕國那邊已有傳聞,若然趙國形勢危急,太子丹愿意領兵援救。”
“三晉一體,韓國已滅,趙國若然不存,大將軍,張耳等人怕是真的要和韓國舊人一般,淪亡諸夏了。”
此語雖重,但張耳確信大將軍明白自己的意思。
今王所憂心著,首要便是己身之權,己身之力,再者便是整個魏國,大將軍如今手握重兵,大梁之內,傳聞大王頗為忌憚。
果然造就如同公子的名聲,非今王所愿意見到。
與其如此,寧愿放任趙國淪亡,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們還是魏國人!
不能眼睜睜看著魏國真的走向韓國的末路。
“張耳!”
“慎言!”
囂魏牟粗獷的神容上,略有一絲警醒。
今日張耳前來府上,的確給自己出了一側,也給魏國出了一策,怕是眼前的張耳背后也有不俗之人,諸子百家?
囂魏牟覺得也只有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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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見過伏念先生!”
咸陽宮,興樂宮!
時隔近月,伴隨著一道王書之令從咸陽而出,直落極東之地的桑海之濱,小圣賢莊內,儒家掌門伏念沒有太過遲疑,簡單留下數語于小圣賢莊內,便是輕裝啟程。
至于些許教習所用的儒家經典、百家典籍之物,咸陽之內有存,儒家弟子也在后不斷送至,身著規矩無比的儒袍,踏步禮靴,束發長冠,眉目肅然。
由著專人的引領,伏念立身于諸夏間此刻堪為權力核心所在的興樂宮,隨意環顧四周,并無奢華,比起典籍所在諸侯之宮殿,甚為不顯。
當然,一應建造的禮儀規格,都是合乎禮的。
殿內,只有同出于儒家的李斯、張蒼、陸賈等人,以為親近,旁側則是一些咸陽宮內的侍從等人,靜默不語,李斯近前一步,輕語道。
“未敢如此。”
“伏念不過一儒家弟子,李丞相為上國上卿,不敢失禮!”
于眼前的李斯,昔年小圣賢莊內,伏念與之不過數面之緣,加持師尊公都子與荀師叔道理不同,故而未曾深交,然……不曾想,其人如今為秦國假丞相。
根據自己所得消息,武真侯雖為丞相之位,實則并不太理會政事俗物,一應諸般,都是李斯代理,分割昌平君熊啟的相邦之權。
而昌平君熊啟自從前任相邦文信候呂不韋之后,已經做了近十年了,伏念通讀韓非的《韓非子》,可以清楚的判定一點,那就是熊啟的位置可能做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