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的酒量不好,這個事情李延河是知道的,所以他對張慕沒有特別要求。
單飛雪身體不好,自然不能讓她喝酒。
陳世賢雖然酒量不錯,但是看到單飛雪一副很討厭酒的樣子,他無論如何也得裝一裝,就連喝酒的動作也變得溫柔了許多。
最后這酒桌變成了李延河和陳平靖的天下。
李延河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加上酒逢知己千杯少,而陳平靖也是差不多,何況三個小輩在場,又如何甘居人下。
三巡過后,陳平靖滿滿斟了一杯白酒,起碼超過三兩:“小張,二叔要跟你道歉,當年我以為親手下葬了你父親,卻沒想到所葬非人,你三叔說的對,我做兄弟的,居然連人都認不清,還有什么臉。
所以二叔跟你說對不起,你三叔說人苗重傷未愈,拖了好多年才過世,想來這些年你們日子過的艱辛,二叔有責任,還請你不要因此恨二叔。
現在人苗不在了,不論你二叔、三叔,都跟你父親一樣,有任何事,只管來找我們,只要我們有一口氣在,絕對不會不管!”
他說完這些,把杯中的酒一口灌下,仰著頭大聲喊道:“人苗,人苗,你的兄弟不只十二個啊,你怎么忍心躲起來,與我們死生不見?”
一句話未完,眼淚已然滾滾而下。
張慕心情激蕩,他退后半步,跪在地上向陳平靖磕了一個頭:
“二叔,父親心傷幾位叔伯身死,自己卻無能為力,他不愿意拿叔伯們的血來粉飾自己的功績,更不愿意回憶起這一段慘痛的事,所以才躲了起來,您不要怪他。”
陳平靖趕緊將他扶起來,他看著張慕的臉,連連拍著張慕的肩:“我知道,人苗就是這樣的人,他有你樣的兒子,我心甚慰!”
他忍不住連續喊了三聲:“好兄弟,好兄弟,好兄弟,你在天之靈保佑,我們下輩子再做兄弟!”
李延河也站起來,默默無語,直接灌下一大杯酒,閉上眼時,已是淚流滿面。
陳世賢和單飛雪受三人氣氛所感,也忍不住站起來,舉杯一干而凈。
陳平靖望著三個人:“張慕,世賢、飛雪,希望你們這一輩親如兄弟姐妹,再續我們父輩情誼。”
三人彼此對望了幾眼,都點了點頭。
酒意慢慢上頭,陳平靖興致越來越高,牛也越吹越大:“小張,不是我跟你們吹啊,當年在連里,雖然你爸名氣大,你三叔官職大,可是真要論實力,那還是你二叔,杠杠的。”
張慕還沒表態,李延河先嗤之以鼻:“憑你,你也就是靠著這點身高,短跑時候占得優勢,其他還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射擊?格斗?游泳?越野?要比打架,我讓你一個手,人苗可以讓你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