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箏心中歡喜,想來璽潤一直念著她,放心不下,故此才每每遣人來慰問自己。
錦帕上的一行字卻如此醒目又溫暖,片刻讓她覺得,世間總還有一個人讓她牽掛。
山河已暮,時已寢安,雖不同枕,但求同夢,念伊無眠,思卿如涌。
羽箏不由得心緒大好,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心中愁苦就這樣消失了一大半。
那仆子笑吟吟的行禮問安,并替璽潤問道:“國相大人親問,姑娘近日可安好,吃了多少飯,心情又可好?身體無恙否?”
:“回去告知國相大人,羽箏一切都好,望他莫要掛心。”
此時的仆子諂媚的一笑,弓著身子附和道:“國相大人自是關心姑娘您的,奴來時,國相還千叮嚀萬囑咐,仔細瞧瞧您是否瘦了,是否受委屈了,又是否睡不安穩了?要說掛心,國相大人可是將您掛在心尖兒上的呢!”
羽箏此時只覺幸福無比,心中暖洋洋的高興的了不得,以至于復仇這樣的大事也能拋之腦后。
:“辛苦你了。”說完!隨即從袖中取來一串珍珠遞給仆子。
并說道:“賞你的。”
仆子笑吟吟接受,畢竟賺小費這種事都是常有的,尤其是跑腿,掙的更多。
仆子恭維片刻,隨即才告退下去。臨走還不忘掃了暗處的沅止一眼,那抹殺氣滲人,眼神似有挑釁之意。
沅止一心都撲在了羽箏身上,竟粗心的沒有發現仆子怪異的眼神。
今夜月色明亮,寂靜的院落卻藏不住羽箏一人的喜悅。
此時暗中瞧著這一切的沅止,突然生出一抹醋意,心中大有不爽之感。
待到羽箏獨自回了屋,沅止喚來二楚,并吩咐著:“本將軍最怕吵,那仆子常常來鬧得本將軍睡不安寢,以后他若再來,直接打出去,不必留情面。”
二楚起初一頓,撓了撓后腦勺說道:“這仆子躡手躡腳的來去,并未發出聲響,哪里能吵到您?您看這院落里的護衛睡的多沉,半點兒沒發現這仆子的行蹤。”
經過二楚這么一提醒,似乎是挺奇怪的,冉族護衛們可是個頂個的高手,耳目聰靈非常,怎的連個仆子都發現不了?
想來這仆子的武功應該到了巔峰造極的程度了吧!
可話又說回來,主子安排事宜,他做仆子的不應該遵從嗎?怎的自己將二楚寵壞了,膽子大的竟敢回懟主子了。
他冷目掃了二楚一眼,神色凌厲的如同一支支寒劍,似乎要將他剝皮抽筋一般。
二楚有些畏懼,沒有反思自己過錯的時間,趕緊恭敬行禮應是,不敢再有半點怨言。
可是深夜里,羽箏依舊夢魘,就算是璽潤一封封的情書攬在懷中,也無法擺脫那一夜的噩夢警醒。
沅止望著窗外的月色,算到了羽箏夢魘的時辰,但他卻不再想多管,不再想關心,畢竟她——是璽潤的女人啊!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莫多管閑事,可終究還是心軟的了不得。
只見他偷偷潛入羽箏臥房,將夢魘過度而疲憊的羽箏摟進懷中。
那溫暖的大手緊緊握著羽箏那死死拽成拳頭的小手。
不到半盞茶功夫,羽箏總算安然入睡,臉上帶著絲絲笑容,想必應該是個甜美的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