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輕輕一嘆!誰讓她們是病患呢!有氣,也只能忍著了。
好不容易回到少府府,還把沅如水給嚇夠嗆,他家又不是孤兒收容所,怎的來了一個又一個。
如若不是這仨丫頭禮數做到極致,要不然還真的得攆她們出去不可。
眼瞧著仨丫頭踱步回了后院,沅如水趕緊將沅止截住。
沒好氣的呵斥道:“你這臭小子,前幾日為父還叫你把巫女攆出去,怎的,現在又多帶回來一個,你想氣死我?”
沅止老實的點了點頭應是。
沅如水大急,生氣的恨不得給自己兒子一鞋拔子。
指著比他還高一個頭的沅止,氣的顫抖的手,都不知該訓他什么好。
直到珠如舊的大禮連續奉送而來。
瞧著每個錦盒里的金銀珠寶、玉石雕像等,沅如水片刻笑開了花,一雙本來就小成一條縫的眼睛,一笑,連縫都找不到了。
還不忘笑吟吟的向仆子囑咐道:“回去告訴你們家公爺,我少府府一定好好養著珠璣大將軍,不讓她少一根頭發絲,也不讓受半點兒委屈,絕對給伺候的白白胖胖的。”
仆子趕緊欠禮應是,隨即匆匆退避。
而沅止在一旁看著他變換自如的嘴臉,不由得無奈扶額,他這老爹自來如此!也見怪不怪了。
但此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的,語鶯啼本來就因為羽箏不好伺候而犯愁。
這會兒卻又多了弗如與珠璣兩個,她們三人都是蜀都身份最尊貴的人,自己撼動不了不說,還得時時提防羽箏對自己下手。
若她們要報復自己,還不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
正躊躇著,卻想起了老太太,她足智多謀,一定能幫助自己除去這幾個禍患。
可當她踱步至老太太門外時,卻聽到這樣一番話。
:“老身故意不將那仆子滅口,為的就是讓鶯啼,肯依附老身而乖乖聽話,弗如小命保住了,但她卻不敢動老身,唯有鶯啼能被她們隨意拿捏住,只要她還活在恐懼中,就會每時每刻的倚仗老身,以后過了沅家的門,她才好被老身擺弄。”
聽了這番話,迎著屋內主仆得意的笑聲。
語鶯啼此刻心痛的感覺,就像下一秒就要炸開了一般。
從小沒有父愛母愛的她,已經過得不如豬狗,好不容易得到老太太半點兒慈愛,卻還是在被利用的棋子之上。
她痛苦的流出眼淚,眼神變得越來越犀利,神色失落的往回踱步而去。
身后的仆子離得遠,也沒有聽見屋里的聲音,只瞧著語鶯啼神色一變再變。
她們乃濁言清撥給語鶯啼的心腹,自然也聰慧,還是一心忠誠于語鶯啼的,故而心中有疑慮,也是不該管的就不多問。
獨坐臥房的她,已經四面楚歌,她不能再任人宰割,也不能等著被欺辱。
既要羽箏等人無法向她尋仇,又要老太太利用且威脅不到她。
那便只能不進沅家的門,不嫁沅止為妾。
不然以這種身份,她無法讓自己的后半身無憂,可能還會死無葬身之地。
想著想著,天色已經蒙上一層黑霧,幾個時辰的光景,語鶯啼愁緒的已經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