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箏倒也懂禮數,反正比自己年長,或者比自己官位高的,都恭恭敬敬行禮問安。
左政史幽幽一笑:“巫女不必如此多禮,可別被巫師大人教的迂腐了。”
:“左政史見笑了,這丫頭最是調皮搗蛋,不管嚴一點兒,早晚給我闖出大禍來。”
羽箏無奈,自認為自己挺乖覺的,哪里有巫師說的那么調皮。
:“左政史大人可別聽叔父訴苦,晚輩最是聽話不過了。”
左政史聽罷!呵呵一笑。
:“瞧瞧,叫你胡說,這丫頭機靈又懂事著呢!”
巫師無奈扶額!他們是不知道這丫頭給他闖了多少禍,自己給她擦了多少次屁股。
:“左政史大人莫要夸,不然可得將她高興壞了。”
幾人打趣一回,閑話片刻,隨即各自散去。
馬車中,羽箏疑惑的向巫師詢問著政殿之事,果然如她所料,叢帝不但要廢后,還對沅家滅門一事并不上心。
她紅著眼眶,傷心欲絕的不知如何是好。
巫師不大懂小女兒家的心思,雖然看得出羽箏的無奈與心酸,但也不愿意看著她像個沒見識過大風大浪的柔軟性子。
直言道:“丫頭,廢后之事乃璽潤提議的,沅家滅門一案,也被他攬了去,你打算將來如何?”
羽箏思量片刻,斬釘截鐵的說道:“他說,他給我三日考慮,我想,也想給沅家討回公道。”
巫師驚愕的望著她,趕緊勸止:“丫頭,這不可,太冒險,璽潤陰險毒辣,又多疑,你是沒辦法殺了他的,何況埋伏在他身邊兒,極可能會被迫害,還有語丫頭與啻家貴女,這倆可都不是善茬……。”
羽箏紅了眼眶,握著巫師的手,神色顯得執意又堅定。
:“叔父放心,我會好好保護自己,除了在璽潤身邊兒伺候,我別無其他接觸他的法子,既然沅止已經死了,我也不想獨活,與其渾渾噩噩過一輩子,不如放手一搏。”
巫師明白她復仇的心思,便也不再阻攔,囑咐道:“一切小心行事,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莫要沖動犯傻。”
:“叔父放心就是。”
二人商議完畢,也順利回到了巫師閣。
可門口立著一位不速之客,那便是語鶯啼。
被仆子們簇擁著,手中拿著團扇,身旁還有兩個小丫頭舉著果盤,其中的時令水果也是削了皮,切成了塊的。
瞧著這架勢,又跟那暴發戶有什么區別呢!
如今身份尊貴,得意忘形的只向巫師微微欠禮,面對羽箏,她倒是傲嬌的很。
:“不知巫女大人今兒有沒有空閑,本夫人有要緊事向你請教。”
羽箏向巫師點了點頭示意,只見他擺了擺手,刻意提著音量向羽箏說道:“記得早些回來用膳,老夫等著你。”
語鶯啼也聽得出巫師話中深意,害怕自己為難羽箏,不讓她平安回來,約著飯點兒不回,巫師便會向國相府要人。
羽箏會意,隨即陪同語鶯啼去了一座安靜的小院閑話。
這丫頭確實比以往沉穩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都多了幾分特殊的氣質,只是略顯疲態。
看樣子,璽潤表面和和氣氣的后院,估計也會明爭暗斗的吧!畢竟沒有哪個女人能與別的女子共侍一夫。
何況還是善妒的語鶯啼呢!
羽箏冷眼望著她,并沒有主動問話,而是等著她先開口。
果然——撐不住氣的語鶯啼,抿了一口茶才說道:“巫女大人近些日子可睡得安穩,可本夫人睡不著。”
羽箏冷冷一笑,覺得疑惑又好笑。
:“鶯啼夫人不應該尋儒醫來看診么?本巫女又不會治病。”
語鶯啼此刻臉色顯得有些陰沉,望著羽箏那悠閑自在的模樣,心中不悅。
直言道:“當初巫女大人向本夫人下了毒,如今這么些日子過去,你也該消氣了,故而想問問巫女大人,解藥什么時候能給本夫人?”